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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非常心虛。
她根本不知道孟陵到底聽出來了幾個破綻,但西四所裡出來的人,手段怎麼樣,她是知道的。
孟陵的眼神很是銳利,直直的盯著江梨,好像已經透過她看到了她內心裡那個正在哆哆嗦嗦發抖的小人。
可是她總不能說她是因為那幅畫死過一次的人啊……
第一世自己被處死之前連冤都沒有喊得出來,因為那幅畫是王琳拜託她去找出來的,皇后身邊的姑姑來女官所裡轉了一圈,直接點了她出去,然後就被拖出去活活打死。
什麼幕後主使嚴刑逼供,什麼背後陰謀圖謀不軌,沒人相信她這個位置的女官能夠接觸到這種陰私,那還有什麼好問的?
查出來,直接發落,多麼簡單,多麼利索。
那種板子落在身上,從痛到極致再到麻木再到撕心裂肺的感覺,從痛暈過去再被活活痛醒,她喊啞了嗓子,可什麼都喊不出來。
喊冤枉?誰會聽,那幅畫是你親手找出來的。
喊饒命?誰來赦,大不敬沒誅你九組都算開恩。
江梨以為,過了風平浪靜的三輩子,她應該已經忘了當初被活活打死的感覺了,可孟陵陡然這麼一提,所有壓抑在意識深處的痛苦與戰慄,似乎就在那一瞬間,盡數翻湧上來。
“……大人,我沒有壞心。”
白著一張臉,江梨盡了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抖得那麼厲害,但依然無法掩蓋那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孟陵只覺得莫名其妙。
或許是出於一種職業倦怠,離了西四所,他並不是一個很喜歡用刑訊逼供的人,對於江梨則更加了,一來沒在那個環境裡,二來也沒必要,這姑娘不是隨便問問就自己全招了的人麼……
性格慫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有膽子過來找自己,他也是服了。
可問題是,他不過是說了一句讓江梨講實話,怎麼這姑娘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那些西四所裡那些被酷刑折磨得奄奄一息了的人,看著自己的眼神一樣,恐懼驚嚇崩潰害怕……
他到底是做了什麼了?
“但凡你有壞心我就不會這麼問了。”
想了想,孟陵終於憋出了一句他自認為是安慰,結果江梨聽了抖得更加厲害了的話。
“大人,原因我真的不能說,可……要不然你真的去查一下?”
皇后一定已經秘密派人偽造了一幅百鶴延年圖,易北這次被皇上提及,皇后不得不讓他參加齋沐,肯定已經對他懷恨在心,一幅圖能拉下來一個有潛力成為未來皇上的皇子,在江梨看來怎麼著都很划算。
當然,如此想當然的江梨,並沒有意識到一點。
那就是除了她這麼一個怪胎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人覺得,易北會有鹹魚翻身的那一天啊。
孟陵:“……”
真當暗衛是大街上的白菜啊,隨便拉著一株就能使喚的?
他吃飽了撐著去查什麼皇上的壽禮啊,皇后就是腦子有天坑也不會行刺皇上啊。
而且江梨怎麼會那麼確定,皇后送給皇上的,就一定是那幅百鶴延年圖,而不是女官所現在人人都在著緊籌備的百孝經?
就現在皇后的行為來看,不管從哪個角度分析,百孝經的可能性都比那什麼圖大得太多,皇后要那幅圖,很明顯就是為了萬一百孝經出了什麼問題,拿來臨時備選的啊。
“你說你在庫房裡看到了那幅真跡,若我去查了,發現庫房裡沒有呢?”
冷笑一聲,孟陵退後半步,不打算再和江梨廢話。
“江女官,若我沒記錯,你管的是古籍史冊,司畫所的庫房,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是怎麼進得去的?”
江梨白著一張臉,始終不敢像去抓易北袖子那樣,去把孟陵給扯回來。
“可……可大人,這事和十一殿下有關啊。”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江梨牙一咬,決定還是給孟陵一點甜頭。
把易北賣掉,總好過把自己賣掉吧。
孟陵輕輕哼了一聲。
“在下可真懷疑女官對我的誠意,原來女官早知那是十一皇子,怎麼前些天還和我說,那位是在下同僚呢。”
江梨終於沒能抵擋得住西四所長期所積累的威壓,和孟陵渾身上下散發著的“我被騙了我不爽”的黑暗氣息,噗通一聲就給跪了。
“大人我錯了,可我真的沒騙你別的啊,皇后獻給皇上的那幅畫肯定是假的,您要不信,您就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