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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關注的事情沒有一分落下。
“永陽,你可知罪?”
把這八皇女喚來,他第一句就是喝問。
蕭霓沒有含糊,當即跪下,“兒臣不知道犯了何事惹得父皇震怒?”
“哼,你還好意思在朕的面前裝糊塗,說,你去見蕭沂做甚?”
“父皇冤枉,兒臣與大皇兄乃是骨肉至親,為何見不得?”
蕭霓直接乾脆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抬眼直視天啟帝,當即噎得天啟帝頗有向分說不出話來。
好個骨肉至親,倒是說得冠冕堂皇。
蕭霓卻似沒看到天啟帝的尷尬,依舊我故地道,“父皇,別人都能去探大皇兄,為何我就去不得?我自打回都城都有段日子了,不去看看他於理說不過去,兒臣記得年幼的時候,大皇兄還給我送過不少好吃的好玩的東西……”
她一副憶當年的樣子,語調既感慨又唏噓,這些回憶是真實發生的,所以她說來的面容十分真切,而記憶中的那個男子不但溫文爾雅,又十分愛護年幼的妹妹的形象躍然而出。
天啟帝聽得不禁怔在原地,他有許多年沒有見過蕭沂了,蕭霓所見的那個蕭沂也只能在記憶中尋找,他所見的蕭沂最近一面,卻是一個披頭散髮意志消沉並且誠惶成恐地跪在他面前連頭都不敢抬的窩囊廢。
見到他那個樣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滿意了?
曾經的曾經,他對這個嫡長子也是寄予厚望的。
他出生之時,是自己與蔡氏最是情濃的時候,為了尊重蔡氏這個嫡妻,他當時對於侍寢的旁的女人事後都會賜一碗避子湯,就是不想生出庶長子讓蔡氏面上無光。
“他以前真是那個樣子……”
他不禁呢喃出聲,也不知道是在問蕭霓還是在問自己。
蕭霓聞言,當即知道有戲,眼裡更是泛起淚花,“怎麼就不是這個樣子?父皇,兒臣所言字字發自肺腑。再說當年大皇兄那案子,連個實證的都沒有,都是捕風捉影之事……”
仔細看了下天啟帝的表情,蕭霓方才繼續說道。
“父皇有沒有替大皇兄想過,他當時接連受到打擊,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也是情有可原,至少兒臣見到忍不住溼了眼眶,曾經那般光華霽月的男子,硬生生地被折了雙翅有志不能伸……”
她的聲音帶了太多個人的色彩,惋惜之意甚重。
天啟帝本來就有幾分被她的感染,聽到這番話,心頭不禁也有幾分心疼,這是他曾經的嫡長子。
他也知道當年的案子有可疑的部分,只不過當時為了打壓蔡氏以及她背後的後黨,他沒有詳細查問就將蕭沂從太子之位拉了下來,讓跟隨蔡氏的人知道他的雷霆手段,分清誰才是那個該投靠的人。
此一時彼一時也,如今蔡氏被廢幽居於冷宮,蔡家也被他削得垂死掙扎,當年的後黨成員散得散,轉舵的轉舵,已不復昔日之景象。
人心肉做,他的心也不再是那般堅硬,到底還有一絲柔情,要不然也不會聽了蕭霓幾句話就有所動容。
“你起來吧。”
蕭霓聞言,知道自己賭對了,謝恩一句就趕緊起來,誰也不愛老跪在地上。
看到天啟帝順手指了張椅子,她二話沒說先坐下來才是實在。
“父皇,兒臣並不想插手什麼朝政之事,只是兔死狐悲,看到六皇兄黯然離去,心中不忍,自然想到了大皇兄也實在是人之常情。”頓了一會兒,她繼續又道,“六皇兄在太子位上並沒有多少建樹,兒臣卻記得當初大皇兄在此位時曾經頗有建樹……”
談完了感情,自然得談才幹,至少讓天啟帝憶起當年。
與蕭湛這處處依靠申喻鳳的無能太子相比,曾經放手一干的蕭沂那叫驚才絕豔,當然這話誇張了,可在天啟帝難得的柔情一現的情況下,她自然也是大書特書。
太子一位空了出來,不管曾經得沒得過天啟帝斥責的皇子都心思活躍起來,譬如鄭德妃所出的二皇子蕭沛哪怕被天啟帝批評沒有手足之情,甚至還給了相應的處罰,依舊不改初衷,可見這個位置有多誘人。
天啟帝自己本身還沒到知天命的年紀,一個強勢的太子並不為他所需,但他到底也不年輕了,或者哪天一個病症就能讓他成為大行皇帝,沒有真才實幹的繼位者也不是他樂見之事。
年幼的皇子不用考慮,等他們長大是太漫長的歲月,他也不想楚國像齊國那般出個權利滔天的攝政王,這於一國而言非好事。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