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 全

第10部分 (第2/4頁)

小小吃過晚飯，就來到繡房，燭火通明，一件明黃色的繡袍擺在繡床上。兩天，確切說兩晚就要繡好，小小覺得真是有點難。繡什麼呢，既要素雅，又要喜慶。想了好會兒，小小突然記起去年到鄉下奶奶家看到的大片大片向日葵，明豔的讓人心醉。小小心中自有丘壑，她用桔黃的絲線勾勒出花瓣，用桔紅色的絲線勾出蕊心，另外點綴了三兩片葉子。小小一連忙了兩天，姑娘們的課也無暇顧及，每天讓她們練習練習。拂曉，小小終於繡完最後一針。她坐在桌前眯了一會，天已經亮了。這時，劉婆婆趕來了。她仔細端詳了小小繡的花，又驚又喜。明黃色的繡袍配上這些大朵大朵絢麗的向日葵，三兩片青翠欲滴的葉子，顯得素雅大方，喜氣洋洋。

小小驚醒了，忙站起來，說道：“婆婆，您來了。”

“青姑娘辛苦了，陪我去見下太妃，看她老人家還有什麼要改的。”劉婆婆說道。

“嗯。”小小連忙用絲帶綰好垂下的髮絲，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與劉婆婆一道來到靜心堂。

請安之後，劉婆婆將繡袍為太妃穿上，顯得雍容大方，明麗雅緻。老太妃看了看，顯得很滿意。她又要一旁的丫頭端來銅鏡，太妃仔細瞧了瞧，摸了摸眼角的魚尾紋，嘆了口氣，喃喃道：“老了，老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小暗想，忙對太妃說：“太妃，青兒有辦法讓您顯得更年青？”

“哦，那還不拿出來試試？”劉婆婆說道。

小小讓太妃坐下，吩咐一旁的宮女準備好毛巾、清水、胭脂水粉。首先，她仔細為太妃淨臉，接著撲上薄薄的一層粉，在顴骨上輕點腮紅。小小的手，恍如一雙充滿魔力的手，在她的撫弄之下老太妃顯得端莊、雅緻、年青。

太妃望著鏡中的自己，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彷彿又年輕了十歲，不由得連連點頭。

小小忙說：“恭喜太妃，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妃樂呵呵地說：“你這丫頭片子，一張小嘴怪甜膩的。這兩天可累著了，有賞。”只見老太妃把手腕裡套著的一個玉鐲兌下來，遞給劉婆婆。

劉婆婆拿著手鐲，小小連忙拒絕，說道：“太妃，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要。”

“收下吧，這是太妃的一份心意。”劉婆婆說道。

小小隻好雙手捧著玉鐲，叩謝：“多謝太妃恩典。”

劉婆婆說道：“跪安吧，太妃要用早點了。”

“青丫頭，不如留下來陪我用餐。”太妃說道。

小小知道在燕王府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主子給點甜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於是她輕輕說道：“太妃，青兒感謝了，只是青兒身份卑微，恐怕有失體面。”

老太妃聽了，點點頭，說道：“跪安吧！”

小小回到繡房，讓姑娘們練習針法，自己卻回到廂房呼呼大睡。

此時，景陽殿人聲喧騰。老太妃端坐太師椅上，燕王單膝下跪，恭賀道：“賀喜母后，祝母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時，其他地方官員、命婦一齊下跪，齊聲說道：“恭喜太妃千歲千千歲。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家中的奴僕也一齊下跪，齊聲說道：“恭喜太妃千歲千千歲。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太妃身著明黃繡袍，臉帶微笑，輕啟丹唇：“都起來吧。”接著又說：“燁兒，娘只盼望早點報上孫子。”

燕王聽了太妃的話語，一向狂傲不羈的臉上露出不屑，也許是為了安撫老孃，緩緩說道：“娘，別焦急，孩兒正努力。”

望著他嘻嘻哈哈的神情，太妃心底嘆氣：一個農家女，進宮能得到皇帝的寵愛，並能夠生下龍子，看他一路長大並且封為燕王，她心裡很滿足。唯一的遺憾就是這個孩子婚姻並不順利，奉旨成婚的王妃新婚不久即有孕在身，當時闔府上下一片喜氣，沒想到王妃懷著六個月的身孕到寺廟燒香，不幸摔倒，孩子沒了，王妃也病了，不久離開了人世。從那以後，開朗的嚴燁一蹶不振，天天喝酒享樂。有時，做孃的勸慰說：“燁兒，老百姓不容易，你可要體恤百姓。”喝的醉醺醺的燕王打著酒嗝說道：“娘，今朝有酒今朝醉，應及時行樂。”太妃信奉“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信條，除了在佛堂前祈禱，別無他法。現在，燁兒有許多侍妾，可是就不見她們生出一男半女。有時，做孃的唸叨兩句，他睜著眼睛說：“她們卑賤的身份怎能夠誕生龍子風孫呢？”太妃心想說得對，便派人打聽大家閨秀。據說總督之女貌美如花，並且善於彈琵琶，她將意思傳達給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