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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氣急敗壞地整了整拉梢馬身上的皮套子,致使那馬歪斜了幾下,可是那馬挺住了.打了聲響鼻,抖了抖身子,若無其事地用牙齒搔起前腳的小腿來。
我走下車,在路上站了一會,茫茫然感到很不愉快,不知如何是好。右邊的車輪幾乎全歪倒在車子底下了,似乎懷著說不出的絕望,那車轂朝上仰著。
“這一下怎麼辦?”我終於問。
“就怪那些人!”我的車伕說,用鞭子指了指送葬的行列,它已拐上大路,正向我們走近,“我一向就忌諱這個,”他繼續說,“這兆頭準著呢——遇到死人會倒黴……準定。”
他又去找那匹拉梢馬的麻煩。那匹馬看到他情緒不佳,態度嚴厲,就決心站著不動,只是偶爾謙卑地甩甩尾巴。我前前後後來回踱了一會,又在車輪邊站住了。
這時候死人已經趕上了我們。這個悲哀的行列緩緩地從大路拐到草地上,從我們旁邊繞了過去。我和車伕脫下帽,向神甫鞠個躬,跟抬棺材的人對望了一眼。他們費勁地走著;他們寬闊的胸膛高高地鼓起。跟在棺材後邊的兩個婆娘中有一個已經相當老了,臉色蒼白;她那發呆的因悲痛而扭曲了的臉仍保持著嚴肅莊重的神情。她默默地走著。偶爾抬起一隻乾瘦的手去擦擦那薄薄的癟進去的嘴唇。另一個婆娘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人,兩眼發紅。流著淚水,整張臉都哭腫了。她從我們旁邊經過時,停止了哭訴,用袖子掩著面……當死人從我們旁邊過去,再回到大路上時。又響起了她那悲悲切切的,令人腸斷的哀號。我的車伕默默地目送那有節奏地晃動著的棺材過去後,向我轉過頭來。
“這是為木匠馬爾滕出殯,”他說,“就是里亞博沃的那個。”“你怎麼知道的呢?”
“我一看到那兩個婆娘就知道了。那個老的是他娘,年輕的是他老婆。…
“他是病死的嗎?”
“是的……得了熱病……前天管家派人去請大夫,可是大夫不在家……這木匠是個好人哪;他有點好喝酒,可他是個挺棒的木匠。瞧那婆娘哭得多麼傷心……話說回來,大家都知道婆娘的眼淚不值錢。婆娘的眼淚就像水……可不。”
他彎下身,從拉梢馬的韁繩下面鑽過去,雙手抓住馬軛。“可是,”我說,“咱們怎麼辦?”
我的車伕先是以膝蓋頂住轅馬的肩部,晃了兩下馬軛,整了整轅鞍,然後又從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