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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趣的問題是:“不該來的人來了幾個?”
“一個。”
“誰?”
“一個用白中蒙著臉,穿著一件直統統的白布袍,看來彷彿很神秘的女人。”朱儒說:“慕容是坐著一頂小轎來的,這個女人一直都跟在小轎邊。”
鐵大老闆皺起了眉,忽然問朱儒:“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是女人?”
他問朱儒:“你非但看不見她的臉,連她和身材部看不見,你怎麼能確定她一定是個女人?”
這個問題是非常尖銳的,而且非常確實,朱儒的回答也同樣實際。
“因為我第一眼看見她就熱起來了,全身上下忽然問就熱起來了。”朱儒說,“她全身上下我都看不見,可是我那時候的感覺,居然比看見七八十條赤裸裸的漂亮小姑娘還衝動。”
這種感覺是很難解釋的。朱儒只能說:“她每走一步路,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種說不出的誘惑,尤其是她的眼神。”朱儒嘆息,“她的眼睛裡就好像有雙看不見的手,隨時都可以一下子就把你的魂魄抓走。”
他解釋得不能算很好,可是大老闆和絲路先生部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一個天生的尤物就像是把錐子,不管你把她藏在個什麼樣的袋子裡,它都一樣可以把袋子穿透。
“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來路?”
“不知道。”朱儒說:“可是我知道她一定是慕容的女人,她一“直都跟著他,幾乎寸步不離。”
一能夠讓這麼樣一個女人跟著身邊寸步不離的男人,當然是非常突出的。
“這一代的慕容是個什麼樣的人?”鐵大老闆問朱儒,“他有些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就很難說了。”朱儒在猶疑。
他的觀察力一向很敏銳,而且很會說話,要形容一個非常突出的人,應該很容易。
“這個慕容,好像跟上幾代的慕容都不同。”朱儒說,“表面看來,他也跟別的慕容沒有什麼兩樣,也是一副自命的儒雅,高高在上的樣子,臉上也完全沒有一點血色,就像是個死人。”
“不是死人,”鐵老闆冷冷的插口:“是貴族,”
“貴族?”
“他們常常說,只有最高貴的人,才會有這種臉色,不但要蒼白得全無血色,而且要自得發藍,”鐵大老闆冷笑:“因為他們這種人,通常部不需要在陽光下流血流汗的。“
他不是這種人,他是從汗血中崛起的人,他的臉色如古銅,所以他在說起這種人的時候,口氣中總是會帶著說不出的輕蔑和譏消。
——因為他知道,不管他有多大的財勢,也換不到這種臉色。因為他只有“現在”和“未來”,卻沒有“過去”。
——他的過去是不能提起的,甚至連他自己都不願去想。
——一個人如果沒有一些溫暖美好的回憶,在他逐漸老去,怎麼能渡過寒冷寂寞的冬天?
朱儒終於明白大老闆的意思。
“可是這一代的這一個慕容,卻絕不是這種自我陶醉的人。”
“哦?”
“這個慕容外表看起來雖然跟他們一樣,可是……”朱儒經過一段思考後,過選擇出他認為最恰當的形容:“可是在他這個軀殼下,總好像有另外一個人隱藏在裡面。”
“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和他外表完全相反的人。”朱儒說,“一個又卑鄙,又下流,又陰險,又惡毒,又粗俗,又刁鑽,又無恥,又殘暴的流氓和騙子。”
鐵大老闆的臉色變了。
一個人也會有這樣兩種極端相反的性格,非但不可思議而且也可怕己極。
誰都不願有這麼樣一個仇人的。
“他的武功呢?”鐵大老闆突然急著問奇+書*網,“他的武功怎麼樣?”
“我不知道。”朱儒說:“我看不出。”
“可是你一定能夠看得出,他的動作問,有什麼特別的,有一些什麼特別的地方。”這是應該看得出來的。
一個受過極嚴格武功訓練的人,一個在某一種功夫上有特別不平凡的造詣之人,在他的一舉一動間,甚至在他的神態裡,都可以看得出來。
何況朱儒又是個受過這方面嚴格訓練的人。想不到他卻偏偏說:“我看不出。”
“你怎麼會看不出?”大老闆已經在發怒,“難道你看不見他。”
“我看見他。”朱儒說,“可是我只能看見他這個人,卻看不見他的動作和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