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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要把這個天授帝的一些小習慣,小禁忌告訴一下沐慈。
定王看女兒就知道她想什麼,道:“我勸你多看多聽,少說少做,你皇伯父生性多疑,必定派了人盯著重華宮,你想陪伴長樂王就去陪,談天說地都行,只是千萬別做什麼小動作,不然累人累己。”
“可是,父王,”朝陽認真,誠懇地請求著,“阿慈在宮裡太危險了,我知道你在宮裡有……能不能告訴我幾個人,我想幫幫他。”
定王:“……”合著剛才的話白勸了?定王有些氣悶,怏怏不樂道,“你放心,就算沒任何人幫長樂王,他也死不了。”語氣很篤定,這是一種強者與強者之間的莫名感應。
朝陽擰眉。
定王冷笑:“朝陽,你以為你嘴裡的‘阿慈’還是當年那個甜甜叫你‘姐姐’的單純小娃娃嗎?你們都別小看了他,他剛出冷宮,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懂,就能一步一步逼得皇兄厭棄太子,醒來之後看似不動聲色,其實卻做了不少,小事不計,有兩件事做得叫我都覺佩服。”
說到關鍵處,定王竟然清了一下嗓子,端起茶碗來喝茶……
大家:“……”
見所有人都目露探究盯著他,朝陽也要暴走,定王才繼續說:“一是他憑著自己嬌弱漂亮的外表,不知怎麼勾得牟漁心軟,差點犯錯,卻又能當機立斷與牟漁劃清界限,不觸動天授帝的底線;二是他要了三年邸報,藉口看不懂,倒有本事叫你皇伯父親自讀邸報給他聽。遇到不懂的還敢當面問,叫人生不出疑心。”
這些事,定王都知道。
賢世子對宮裡宮外一些彎彎繞的東西看得不少。立即明白長樂王果然厲害,手段高明——牟漁那個人十年來作為天授帝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面冷手狠心更黑,軟硬不吃百毒不侵,對皇帝死忠到底,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又是個孤兒,沒有把柄可拿捏,功名利祿亦無法撼動他。長樂王剛出冷宮就讓牟漁心軟,可見手段高明。
長樂王更聰明,知道從邸報中獲取資訊,迅速熟悉宮內外的環境,特別是政治環境;更使手段讓皇帝都肯替他讀邸報,心思更靈透,不私下做小動作,而是有疑問光明正大問天授帝,反而讓人放心。
這少年在冷宮蹉跎十六年實在可惜,否則早不知道宮裡是誰的一片天了。
定王看兒子已經明白了,女兒卻因為與長樂王有舊,不夠客觀,決定直接點撥,道:“朝陽,你皇伯父向我開口,央我讓你時常入宮去陪伴長樂王,你也是個聰明的孩子,不如少說少做,多看看……看看長樂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看看他是否需要你的幫助。既然我們已經撇不清脫干係,我們家也不再見容於太子,只有一條路走到底了,倒和長樂王有共同目標——太子是不能留了。”
賢世子看朝陽還抿著嘴生氣,搶先說:“父王,其實這樣也好,太子從前看著忠厚,如今看來是內心藏奸,行事更和瘋子無異,就算我們沒得罪他,在他手下過日子也難。”
定王點頭。換做是手握兵權的他,也不願意有個殘暴又蠢的太子登基,誰知道哪天輪到自家倒黴呢?逼到頭上,反還是不反呢?
朝陽一聽太子沒好下場,情緒平復一些,才把今天在宮裡,天授帝不忍讀有申飭太子的邸報的情況一說,然後說:“你們不要太樂觀,覺得皇伯父還有猶豫,皇伯父雖然也殺過……”
賢世子握拳掩嘴咳嗽幾聲。
定王眼皮都沒動,對賢世子說:“嗓子疼,一會兒去灌幾貼藥,多加點黃連敗火。”
賢世子哭喪著臉。
定王說一不二,叫他喝黃連水,他就必要去準備一罐蜜糖了。
定王對朝陽又換回了溫和樣,說:“沒什麼不好說的,當年你們皇伯父那麼些兄弟,很有幾個是死在我們的計策下,成王敗寇,如今他們不過是黃土一坯,無需忌諱。”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只是不敢擺出來說。
朝陽才說:“皇伯父是不願意當年兄弟相殘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的,畢竟他不僅是一個皇帝,還是一位父親。”
王梓光也點頭。
賢世子笑指:“你個小毛孩,知道什麼,就點頭。”
被點名的王梓光脆生生回答:“舅舅,外公和我娘肯定也不願意看到舅舅們打架的。”
定王傾身,也摸摸王梓光的頭:“話糙理不糙,還算通透。乖乖,你嫁了那一個渾蛋,就生了鎖兒最值得。”
乖乖?
原來是美女娘的小名嗎?
王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