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大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現在說起皇帝,還是這樣一臉冷漠,半點不擔心,實在忍不住瞪了這個冷心冷肺的少年一眼。
有點不確定自己認了這個弟弟,是不是草率了一點?
“阿兄,我害皇帝沒好處。”沐慈難得解釋,伸手抱著牟漁的手臂,小聲說,“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挖出桂花酒,我就稟過皇帝讓老崔查他的脈案,平日飲食與從前飲酒的量,不然我不肯給他喝酒的。你在西河平原所以不知道這事。我也事先嚐了一口桂花酒,知道酒精含量不高,酒埋了十年醇厚香濃,後勁有些大,他也太久沒喝酒,容易醉。本來十杯沒問題,我只給他六杯,控制了量,他根本不會出事。”
牟漁才明白沐慈為什麼昨日破天荒執壺倒酒。他還以為父子和解,終享天倫,原來沐慈是為控制天授帝飲酒的量。
也算有點良心,牟漁臉色才緩和一些,問:“父皇怎麼今早會昏迷不醒?”他確認天授帝並沒有被人下毒。
沐慈篤定道:“他不是昏迷,是睡著了不想醒。”
“你確定!”
“確定,這種情況我昨夜就有預料,皇帝是心累,昨日借酒傾訴,壓在心裡的包袱放下,身體放鬆下來,很自然想要多休息……他夜裡睡眠並不好,能睡這麼香也是好事。”沐慈道,他也是拿過心理醫生執照的。
“你早料到,昨夜怎麼沒提?就不會傳出這流言來!”牟漁道。
昨夜天授帝喝酒是因為沐慈相邀,酒也是沐慈給倒的,所以出現這樣的流言,目標是沐慈無疑——就算沐慈沒謀害意圖,但失誤導致皇帝龍體有恙,也是很大罪名。
“給你們機會,著手清理內侍與宮女中的不穩定因素。”沐慈輕描淡寫補一刀,“還有御醫,睡著還是昏迷,他們不會診斷不出,傳出這話來就有意思了。”
牟漁:“……”
皇帝的身體狀況,酒量,甚至連後續都算計地這麼精妙。
“你是故意邀請父皇喝酒的?”牟漁問。
“是,我想問一些前塵往事,酒後吐真言。”沐慈回答,“再說,能一舉多得,何樂不為?”
牟漁:“……”
果然!
許久他才問:“你不怕我告訴父皇?”喝個小酒都這麼有心計,赤果果連皇帝都算計利用。
“皇帝又不蠢,看不出我在灌他酒嗎?他其實很多話壓心裡想對我說,卻拉不下老臉講他的黑歷史,只好借酒。阿兄,你去揭穿真的好嗎?”
牟漁:“……”
“不過,你去說也沒關係,事無不可對人言。皇帝也早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沐慈問,“你跟了皇帝這麼多年,你說他會不會喜歡簡單愚蠢的小白兔做他的繼任者?”
牟漁:“……”還小白兔?他面前這隻雖然長得白白嫩嫩,卻像活了千萬年的九尾天狐,把每個個人的心思都猜得神準,行事作為更是走一步看百步,把控精妙……
把所有人都掌控在五指之間。
只怕天授帝一門心思想讓他做繼承人,本就是這小狐狸一步一步精妙算計,得來的結果。
……
牟漁心裡頗覺安慰——也不是我一個人是“被沐慈玩在手掌心裡”的命。
難兄難弟挺多嘛,連難爹也有。
沐慈問:“皇帝沒上朝,朝政誰處理?”
“若在平日,一般事務,丞相和參政會處置;軍務上,樞密使卻是無權處置的,所以重要或特殊事件以及軍務,都會封存奏本,等父皇醒過來處理。”其實原本會給太子處理,不過牟漁不想提到那個瘋子。
沐慈點頭:“這樣的話,若有定王府和御前六軍相關奏本,你盯著點。我不關心怎麼處理,也沒叫你干政。就是盯著別激發矛盾。我們主權掌控已經在手,小事上能讓步的就讓一讓,權當安撫。在京郊的御前六軍八萬多人,真弄出點風波來可不是好玩的。”
牟漁變壞了,學崔院使大喘氣,道:“哦,我還沒說完。父皇吩咐過,他若因故無法理政,則盡數交付給你。你不愛寫毛筆字,就口述讓衛終代筆……”壓低嗓子,在沐慈耳邊神秘道,“他會摹皇書。”
皇帝是怕沐慈那一手極其特別的羽毛硬筆字(還缺筆少劃的)被認出來,群臣一下子沒辦法接受……好吧,雖然皇帝沒清醒,政務就處理了……群臣不蠢,不會想不到關竅,可猜歸猜啊,總沒有物證。
叫御史手拿“物證”,又有得囉嗦。
先叫衛終代筆,也不是為了照顧臣子脆弱的小心靈,而是飯要一口一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