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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慈道:“你們不瞭解太子,他找不到我,不會離宮,會做出你們無法想象的瘋狂事情,甚至會把所有人拉入地獄。”沐慈倒感謝前任留下了被凌虐三年的記憶,否則他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牟漁這才說:“有樂恕。”
安慶、微生疏,會帶著羽衛二營幾百人保護樂恕所扮長樂王,引走所有火力,戰至最後一人。
沐慈目中幽暗深沉,聲音冷肅:“我平生最恨這種讓別人替我去死的事,明明可以避免。”
上輩子就是這樣,因不想讓他冒險,軍神替他而死。
本來,可以避免。
牟漁神色錯愕,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淡定平靜到七情不動的沐慈,明確表露厭惡的情緒,可見是真的恨極。
“若缺……若缺……”身後傳來微弱的呼喚與跌跌撞撞的腳步聲,沐慈與牟漁對視一眼,兩人有志一同隱到了暗處。
沐若松跌跌撞撞追出來,手中還拿著那件白色王服,在夜色下閃動流光,拖曳在地上……像拖著布娃娃被遺棄在原地的孩子。
……
沐若松要瘋了——用王服給他墊一層,說明不是外來傷害,而是沐慈蓄謀。
他往前奔跑,試圖追上丟下他獨自離開的沐慈,可不知道是不是有感應,明明已經跑過去的人,忽然回頭,直奔隱藏在暗處的沐慈而來。
沐若松站在沐慈面前,看著陰影處的人!
“為什麼?”沐若松死死盯著沐慈,飽含被撇下的屈辱和被欺騙的委屈。難道沐慈的親吻,也只是為了讓他沒有防備,好擺脫他嗎?
——看一看,你愛上的是什麼人?
沐若松再忍不住,臉頰上劃出兩道淚痕。
……
月光下那微弱的閃光,燙傷了沐慈的心。
沐慈知道自己下手的輕重,計算一頭大象也要睡上幾小時,沐若松能夠掙扎著清醒過來——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就說明他用情有多深。
可沐慈沒辦法回答他的“為什麼”,真話太傷人——你成了我軟肋,又不足以強大冷靜到與我並肩作戰,所以我必須將你留在原地,不能帶你一起走。
不僅為了你的安全,更因為……
不想讓你拖我的後腿。
……
不過很快,大家都不用糾結這個為什麼了。
從宴會區域方向傳來一陣耀眼的火光,然後響起驚恐的人聲,尖叫聲……又有刀劍相擊之聲。四處燃起了大火,將這座皇宮的夜色驅趕乾淨,迎來了籠罩在皇宮上空的,無限的血色與恐懼。
隱月不知何時顯露了身形,卻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血月。
血月主殺伐,這場雙方目的不同,卻都希望發生的禁宮殺局,染紅了天空,怨恨與恐懼開始在禁宮上空彙集。
沐若松驚悸地看向沐慈。
“這就是‘為什麼’。”沐慈道。
牟漁嘆口氣,摸摸沐慈的頭,無言安撫。
沐慈挺直脊背,波瀾不興盯著宴會區,一切的愛恨喜樂全部隱沒在幽暗眼底,重歸沉寂。那被上帝雕琢出的完美臉龐,在月光火光的交替輝映中,閃爍著金屬般的冰冷而強硬的質感。
……
沐若松被恍惚了心神。
忽然又有一處被點燃,火焰轟然跳躍的光驚醒了沐若松。
沐若松丟掉手中王服,飛快跑過來將沐慈拉進冷宮,躲進剛才的假山石洞,自己擋在前面,神色警戒,認真鄭重說:“別怕,有我在!”
沐慈:“……”
別怕!有我在!
這一句飽含保護意味的話,總是有一種動人心絃的魅力。
儘管沐慈並不需要他的保護……他都快忘記這種被人籠罩在羽翼下是什麼滋味了。
他靜靜站在暗處,目光定定凝視前方日漸高大矯健的背影,已經有了可以讓人放心依靠的偉岸與穩定。
……
沐慈走上前,從後面抱住了沐若松的腰。
沐若松全身一僵,伸手抓住沐慈的手,壓抑咆哮道:“別再想耍詭計把我丟下,今天的帳以後我慢慢找你算。”
沐慈乖乖被罵,輕聲安撫:“我的每一個親吻,都發自內心。”
沐若松全身又是一顫,卻是信了。
以沐慈的驕傲,自然不屑於犧牲色相,卻不會介意順帶利用一下。沐若松自己也覺得糾結“你是親我順便弄暈我,還是為了弄暈我才親我”,有些小心眼。反正結果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