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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我不在意……”沐慈將下巴枕在沐若松肩膀上,看著遠處的火光,神情漠然道:“勝敗、得失,甚至生死……都不是我在意的東西。”
牟漁看著沐慈,並不意外,這少年的想法做法,比任何人更深遠,更高大。
沐慈目光落在遠處,卻好似什麼都沒看,任何人事都入不了他的眼,連那蒸騰著火光與恐懼的背景也似一場虛妄……
“勝了,敗了,又如何?把皇宮全部打爛,讓無辜的人為某些人的私慾去死,甚至拖全天下陪葬,最後得到什麼?得到鮮血、破壞、毀滅,就似肌體不斷內耗,連命都不長久。民族的未來又能走多遠?有什麼意義?”
牟漁似聽懂了,又似並不完全明白,他只是走過去,摸一摸沐慈的腦袋:“你不願意看見這些,就掌握權力,來改變這些。”
沐慈沒有回答,他靜靜看著遠處火光明滅,目光平靜。
似一個神邸,看向凡塵,一眼看透過去未來,早知結局,心中悲憫,卻任由滄桑變幻,生命起落,鮮血鋪陳一地依然只是淡淡注視,不插手,不干涉。
大道無情。
牟漁恍惚明白沐慈不願繼位的原因——這樣的人,不會被任何東西牽絆,更不可能被世俗利益打動。
沐若松忍不住抓緊了沐慈的手,像是這樣,就能把這個人抓牢。
……
皇宮,北神威門。
夜色中,一長串舉著火把的兵丁,悄無聲息湧入了皇宮大內。
此時的沐念看到九弟帶著他的侍讀官離席,於是他也跟著了——九弟對皇宮不熟悉,可別亂跑遇到危險。
但不知怎麼,他跟丟了。他不知道有牟漁在沐慈身後,他這種上了黑名單的人物,是永遠也沒可能跟上沐慈的。
在叛亂髮生的時候,他身邊忽然湧出上百個甲冑整齊的御林軍,大呼小叫著“保護洛陽王”,帶著他就開始逃命。
沐念從來不是個蠢的,在最初的震驚過後,他就知道自己被做成了靶子,卻也沒反抗,而是很順從地跟隨這些御林軍。
不跟著不行,沒人保護他死得更快。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這些御林軍武力值很高,準備也充分,幾乎是武裝到牙齒,滿身遠端進攻的武器,上百人組成戰陣,叛軍沒奈何他們,反倒賠了許多人的性命。最主要,這些人會拼死護著他,甚至用身體給他擋箭。
卻在遭遇幾千手持硬弩的叛軍隊伍時,損傷過半,卻也讓對方也付出了慘痛代價。
可叛軍卻源源不斷,連壽王的白鷺衛都叛了。
剩餘的四五十個人帶著沐念真正開始逃命。天授帝連太子都想網開一面,並沒有弄死自己親生兒子的心思。
一行人小心翼翼朝距離最近的北門靠近,試圖離宮,就發現了越來越多湧入的叛軍,然後證實北神威門已經陷落。
立即有人放出信鴿。
……
太子脫困,領著自己剩餘的三百心腹,與幾千叛軍匯合,然後飛撲宴會現場,對宴席諸人進行圍困和第一輪的絞殺。
洛陽王在太子絞殺名單的第一位,而後是所有皇子,連已經被過繼的忠王,太子也沒打算放過。
天授帝似早有準備,兼之常山王從遠處射過來一支羽箭,提前預警,他從善如流在身邊羽衛一營的“有刺客!”“護駕!”聲中,躲到了重重保護之後。
還有功夫收攏身邊可信的勳貴及官員,以免被逐個擊破,被威脅著叛變。
他本不想鬧得太大,造成局勢動盪。
只是事情與他預估的有出入,太子帶過來的人也太多了些,且這些人手中硬弩,也不該出現。
太子裝模作樣問安:“兒臣給父皇請安,有許久沒見了,您可想兒子?”
天授帝意識到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他被大臣和御林軍裹在人團中間,指著太子:“你……你……你……”了半天,才吐出一句,“逆子!”
他是真生氣,雖然他挖了坑,可沒逼著獵物自己跳進來啊。要是獵物掉頭跑走了,不過來咬餌,自己打算放一條生路的。
可親手養了三十年的蠢東西還真撞上來了,還毫不猶豫想殺光自己的兄弟,天授帝對從小教導大的嫡長子最後一點期望破滅了。
真的被背叛了,很傷心的好嗎?
天授帝也不想想,自己把人逼到絕境,還不允許人反抗嗎?由此可見,釣魚執法要不得。
……
心腹下屬檢查了被羽箭釘死在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