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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要用微笑來面對。
西門吹雪的劍是殺人的劍,“我的劍不是用來看的”,他的劍法是殺人的劍法:
“當你一劍刺入他們的咽喉,眼看著雪花在你劍下綻開,你若能看得見那一瞬間的燦爛輝煌,就會知道那種美是絕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這就是西門吹雪的美學。當花滿樓聽完西門吹雪這段話後,他對陸小鳳說:
“現在我才明白,他是怎麼會練成那種劍法的了。因為他竟真的將殺人當作一件神聖而美麗的事,他已將自己的生命都奉獻給這件事,只有殺人時,他才是真正活著,別的時候,他不過是在等而已。”
那些才情孤高而時運不濟的人,憤世嫉俗的人,喜歡快意恩仇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這種心態,都會把某一門技藝練到高處不勝寒的境地。你猜我想起了誰,我想起了魯訊和他的“一個都不寬恕”。
那麼花滿樓呢?他的美學是:
“你有沒有聽見過雪花飄落在屋頂的聲音?你能不能感覺到花蕾在春風裡慢慢開放時那種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風中常常都帶著從遠山上傳來的木葉清香?”
在平凡的日常生活中發現並享受美,強調境由心造,從一朵花一粒沙中看到整個世界,並且,像海明威說的那樣,在重壓下保持優雅風度。這是另一種境界,帶著禪的意味。林語堂曾經將它總結為生活的藝術。不過,十八歲的張愛玲卻已參透了其中的秘密:
“生活的藝術,有一部分我不是不能領略(請注意句式:不是不能)。我懂得怎麼欣賞七月巧雲,聽蘇格蘭兵吹bagpipe,享受微風中的藤椅,吃鹽水花生,欣賞雨夜的霓虹燈,從雙層公共汽車上伸手摘樹巔的綠葉。”
然而,就在如此的情境下,她緊跟著寫道:“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蚤子。”——這個女人的天份該有多高,註定她一生痛苦。古龍的高明在於,他給這兩人都安排了性格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