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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青春和滄桑的歲月,默誦那些詩人的最美麗的句子,還有西川的——
這就是你:誤解著生活
而別人對它的誤解比你更深
臧棣的——
無論是當初
還是現在,我拒絕問自己是否幸福
李方:那些北大的才子們
書評人:李方(媒體人,作家)
王憐花是我的師兄蔡恆平,我們都叫他小蔡。我跟小蔡不熟,因為在北大的時候他已經是大才子,我只能算是給才子站腳助威的。小蔡給我最深的印象,是在足球場上的心比天高,他的意識已經衝進對方禁區,而兩條無比雪白的大腿還在中場拼命擺動。大概他在那時候才深切體會到為什麼物質決定意識而不是反之。
小蔡的新書是寫金庸和古龍的,內中一些篇章,我在網上已經讀過。小蔡自己也在序裡講,這些東西是他在網上玩著寫的。小蔡使用了一種非常古怪的文體,一邊談金庸古龍,一邊談自己的大學生活。給我的印象是,他的大學歲月是由金庸古龍串起來的,他和兄弟們也是在談古論金中達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小蔡在每一篇文章裡都要大量引用當年北大才子們創作的詩歌。我一邊讀一邊想,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我曾經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再觸碰這些東西了,而且想當然地以為別人也不會。青春也許是在嘲笑中結束的,比如當人們嘲笑那些詩歌的時候,甚至我也跟著附和兩聲。我不是一個勇敢的人,我不敢站起來說:你們懂個屁。
但是小蔡觸碰了。我想起《天龍八部》裡的一個情節,段譽在松鶴樓上初遇蕭峰,“那大漢桌上放著一盤熟牛肉,一大碗湯,兩大壺酒,此外更無別物,可見他便是吃喝,也是十分的豪邁自在”。是啊,不但觸碰了,而且十分的豪邁自在。
這是一個幾乎所有眼睛都緊盯著前方的年代,回憶被認為是軟弱的表現,意味著現實生活中的挫敗感。似乎我們已經不習慣單純地回憶自己的往事,我認為這是整個社會日趨沒文化的主要表現。本質上,文化是靠那些個人化的回憶支撐起來的,所謂潮流不過是過眼煙雲。沒有回憶,也就沒有文化。
我很欣喜地看見小蔡開始回憶了。更重要的是,那是“我們的回憶”。它讓我想起北大的才子來。比如小蔡說邱小剛“義薄雲天”,我就開始回憶這兩年跟三七的交往。有好幾次,僅僅為了一個從未謀面的朋友路過北京,三七就自己坐火車從石家莊跑到北京來,喝到八分酒抹抹嘴停都不停又坐火車趕回去。和平的年代法治的社會,我又懂得什麼叫義薄雲天,我也不知道三七那叫不叫義薄雲天,我只是想起在金庸小說裡,胡一刀連夜趕幾百裡的路,去幫苗人鳳殺掉一個仇人,第二天早晨卻什麼都不提,若無其事地繼續跟苗人鳳比武,生死相拼。我想我理解小蔡的意思,他談到義薄雲天,並非是指兩肋插刀,不過是傾慕古風。小蔡在書裡多次談到魏晉風度,包括及門而返之類的典故。在北大的才子裡邊,三七是最接近這種風度的。望著師兄,我經常會想起“人中龍鳳”這個詞來。
在青春歲月,天上有神向你顯現,生活才稱得上幸福、篤定。
而我不看天空已經很久了。
曲梵:《江湖外史》的三種讀法
書評人 曲梵(青年詩人)
王憐花在《江湖外史》裡記敘了許多軼事,關於他自己的,關於他的同學的,關於他的同事的,關於他的讀者的,他一一引來印證。這樣他造就了一種奇怪的文字,一邊解讀古龍金庸,一邊回憶青春歲月。不拘一格的寫作者往往混淆文體,卻能隨手出神品。《江湖外史》就是這樣的一件作品,它原是作者貼在論壇上給好友欣賞的。那時他每晚要給女兒換尿布,深夜掛在罈子上,這樣一篇篇就出來了。
這是一本適合多種讀法的書。它首先是獻給熱愛武俠的人們,讀這本書像讀武俠一樣有閱讀快感。武俠小說是講門派、講譜系的。這些看起來不那麼重要的武俠掌故、軼事,卻能提起人們持久的閱讀興趣。《江湖外史》既為外史,當然是會涉及江湖掌故的。
那麼,讀《江湖外史》第一式,是讀武俠掌故、軼事。作者作為資深武俠迷,自然對這些掌故瞭如指掌,他在書中對掌故的處理有時提要鉤玄,有時是長篇大論。而且,這些掌故涉及小說內外,是作者一人的江湖,又是由許多人組成的江湖。
讀《江湖外史》第二式,是重讀。第一遍讀是囫圇吞棗,因為作者寫得淋漓暢快,讀著也是淋漓暢快,這樣,勢必丟失些精要見解,因而需要重讀。重讀可以選擇坐在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