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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著,因為記憶碎片中沒有這筆債的相關記憶,朱宜鋒便把視線投向徐靈芸。
“靈芸,我怎麼沒同意?”
“宜鋒,那是因為,因為……”
儘管有些猶豫,但徐靈芸還是如實的答道。
“這艘船差不多是十年前的舊船,當年的造價至多也就兩萬元,而且,還拖欠著碼頭將上千元的泊費,若是拿去賣了,雜七雜八的扣除之後,至多隻能賣一萬一兩千元!”
你妹的,又是個坑啊!
這洋鬼子,就沒有一個地道的嗎?
在心裡咒罵一聲,剩下十幾份少則千多元,多則一兩萬元的欠款,這會朱宜鋒倒是佩服起那個“便宜老爹”的“魄力”了,這年頭和洋鬼子做生意,居然不帶收現款的,即便是鬧上法庭,那些洋鬼子雙豈會為他主持公道。
那些個洋人能認債已經算是頗為難得了,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重視法律以及規則的西方人而言,他們不可能為了一箇中國人犧牲他們制定的“遊戲規則”,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在“規則”內玩弄所謂的“規則遊戲”,正如國人喜好文字遊戲一般。
看來這充當“規則制定者”的歷史當真悠久啊!
“靈芸,這些外國洋行,一共欠咱們多少錢?”
“七萬四千六百一二元,這還只是本錢,若是算上利息的話……”
對家裡的帳,徐靈芸自然一清二楚,更何況在他病重期間,她也曾檢視過這些資料,這會自然張口就來了。
“那若是按現在按他們的還法,咱們能收回來多少?”
“扣掉太平洋公司的那筆的話,至多能收回來五成,也就是三萬多,可能還要更少,畢竟有的東西,即便是還給咱們,咱們也沒地方賣出去,頂多只能低價轉給其它人。”
徐靈芸的話聲越說越低,生怕因而刺激到身體剛剛恢復的朱宜鋒,雖說他現在性格變了不少,可她依然還是有些擔心,擔心其再像過去一般,踏上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討債之路。
四萬多……
唸叨著這個字,朱宜鋒的眉頭便皺成了一團,這筆錢看似不少,居家過日子是夠了,可自己……那可是準備幹一番大事業的,再說,即然來到這個時代,即便是不能成就一番大事,那也要混個足谷翁噹噹,這四萬多能幹什麼事業?
“靈芸,你實話告訴我,咱們家是不是還欠著別人的債?”
想到穿越時的遭遇,朱宜鋒便出言詢問道。
“那梁文佐,咱們一共欠他多少?”
聽其問道這事,徐靈芸的心頭便是一緊,雖說現在朱宜鋒因為死而復生的關係,不少事情都記不清了,可她卻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了任何補助。
“這……宜鋒,要不今天咱們便不說此事了?”
見其欲轉移話題,朱宜鋒的心裡便湧起一陣不祥感。
“靈芸,不用你說我也能猜出來,外面咱們能夠要回的也就三萬多,沒準咱們家欠的還不止這個數吧!”
生意買賣,有人欠錢自然也欠別人錢,對此朱宜鋒自然有心理準備。
“宜鋒,其實,這,這事到也不是什麼大事,前幾年公公和梁文佐合夥時,到也獲利頗豐,只是後來……”
徐靈芸看一眼丈夫,後來正是他幾次從其手中週轉,到最後就是那些債慢慢的拖垮了商號。
“那咱們一共欠了多少?”
“連本帶利的話,差,差不多有,有九萬兩……”
什麼!
雙眼猛的一睜,朱宜鋒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會欠這麼多銀子?
原本他還想盤算一下家當,然後好好謀劃一下,將來成就一番事情,現在看來這一切自然是沒有指往了,朱宜鋒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王霸之氣,赤手空拳便能成就一番大事。
可現在到好,這成就一番事業的夢想還沒開始,這邊的一筆鉅額債務便壓了過來。
“那個姓梁來咱們家是想幹什麼?”
“他,他是想要公公當年於租界內建下的鋪子還有碼頭的倉庫……”
租界內的倉庫!
徐靈芸的話讓朱宜鋒心底一陣詫異,心想著這“便宜老爹”的眼光可真不一般啊,這可是1852年,上海租界開埠還不到十年,他居然就在租界裡有了投資。
難怪姓梁的盯上了那倉庫,上海租界的地皮在未來幾十年裡可是增值了幾千幾萬倍!
可問題是……那是將來!
現在,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