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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
白玉堂雖知他生得好皮相,但自熟識後從未留心。此時情由心生,只見他發如沉木,輪廓清晰,爾雅沉穩中透著骨子裡那一股銳氣,竟是挑不出一點不稱心意之處。
白玉堂直勾勾盯著,臉上醉了般熱燙,忽想起“紫藤掛雲木,花蔓宜陽春,密葉隱歌鳥,香風流美人”的詩句。
他自知以“美人”二字比擬眼前這人實是不妥,然此刻花香暗動,日光搖曳,便陡然叫他生了一股纏綿親近的心思。這紫藤纏繞香風流轉,若說是比這人,倒不若說是自比心思了。
暖風吹過,一陣帶著體溫的藥香拂過他的鼻端,沁入心底,一種異樣的情愫,使他忍不住揉身近前,就在展昭方回覆點淡淡血色的唇上輕輕一觸,忽然一凜,連忙退了開。心中便如千萬面戰鼓擂動,一時間只是牢牢攥住了雙拳,額上竟然隱約見得一層薄汗。
忽然展昭眉宇一動,便似乎就要張開眼來。白玉堂身軀一凝,忍不住就想後退。腦中便似大雨潑天亂做一片,千迴百轉,只是念不清道不明。欲開口,只覺得艱澀無言,惟恐那人知覺之下,自己更是無顏以對。
然展昭想是疲累過度,也不知是覺或不覺,終是不曾開眼。
………
之十 才會相思
白玉堂長鬆口氣,對著那俊臉發起怔來。越瞧越痴,越看越狂,直想不顧一切擁入懷中,恣意揉搓,瘋狂啃咬一番。
他竭力轉過似粘住的目光,抬頭看那串串藍紫的花朵,心思如亂麻般,僅剩的一點清明點醒他,這份情愫何去何從,定要冷靜下來想個明白。他處事向來乾脆利落,想了想,已做下決斷。
一陣細碎腳步聲傳來,是旺嫂來送藥。他收了混亂思緒,搖醒展昭,看展昭睡眼惺忪,別有一番懶散形態,又是一陣迷亂。
展昭喝了藥,懶懶倒回椅上,白玉堂拉起他,道:“回屋吧!午時了,日頭毒。”一把搬起長椅頭前走了,展昭只得跟上。
又養兩日,展昭只要不妄動真氣,行動已如常人。白玉堂卻早出晚歸,難得見他。問了,只說府中有些事急辦,舉止間正經的有些冷淡,像是換了個人兒。
展昭平日怪他言語放肆,這正經了,還真不慣,仿若被疏遠了似的,微微有些失落。卻不知不經意時,白玉堂那目光是怎樣灼灼落在自己身上。
第十五日上,展昭起來,就見桌上放了張箋,是白玉堂筆跡,寫道:有事請假回家幾日,安心靜養,勿念。展昭大奇,鎮日價在一起,沒聽他說要回去,怎麼見面說聲都等不急就走了?
他心細如髮,再看那箋,覺得筆意不似平昔流暢,顯見寫的人若非匆忙,就是心不在焉。想起白玉堂這幾日異處,心中忽有些亂,拿了信呆坐在那兒,前思後想起來。
廚子白旺進來送飯,他練的外家功夫,身體健壯魁梧,走路虎虎生風,人若不知,怎也猜不出他是個廚子,偏偏燒得一手不遜御廚的好菜。
展昭心中一動,問:“我記得你們福管家前兩日有信來,可是?”見白旺點頭又問:“島上可有事?”白旺搖頭道:“沒什事。”
展昭沉吟片刻,道:“你家少爺回島了,你可知道?”
白旺道:“爺前天就說了,還看著小的把院中機關使法演練一遍,吩咐他走後每晚開啟,天亮關上,休叫有不開眼的蟊賊擾了大人休息。”
展昭既知白玉堂此行是早打算妥了,不知因何不對自己說。越想越擔心,就疑心是否府中有大案要他涉險,心中不靜,飯也無心吃,換了衣服要去找先生問。
白旺緊跟在他後面,非要出門叫頂轎,他一笑擺手道:“抬腳就到,再坐轎,可不惹人笑話。”
方到前庭桂樹下,就聽有人敲門。苗伯開門,公孫先生進來,卻不是一人,身旁跟著個紫衣人,四十上下,清矍高頎,儀態脫俗,神情嚴肅,手中挽著個包袱。展昭驚喜至極,疾步上前,屈膝要往下跪。
那人眼露喜色,攔住道:“屋裡說話。”展昭看了白旺,苗伯一眼,站起又同先生招呼一聲,引二人進了庭。
待那人坐定,“撲通”一聲,展昭已矮了半截,道:“見過師傅!”
那人這回卻不攔他,冷聲道:“出了這樣事,怎不派人告訴我?”
展昭低頭道:“知師傅不在京。”
那人道:“你就不能給店裡送個信,讓林帳房轉給我?”展昭不語。
那人長嘆一聲,俯身拉起他:“昭兒,你怕我擔心不是?就沒想如此大事,能瞞得住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