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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光,狂中透著浩氣,若是理好鬚髮,換件長衫,正似師父口中那人形象——如是自己猜測無差,就可解玉堂如何知道神機子是“臭棋簍子”,這老人為何一試便知自己是“沐風”門下。但是不知他因何借了“祖老怪”名頭到此,可笑大家被討了便宜也沒法計較。
堂上眾人見他們相識,都覺意外,這樣一個古怪邋遢老頭兒,那樣兩個英俊講究的青年,怎麼看也不是一路人。鑑於這祖老怪的性情,也無人敢來詢問。鍾雄見狀卻放下大半心,這祖老怪是江湖中有名的怪客,正邪難辨,善惡不分,如是自己心中所疑的那人,斷不會與這老怪有什麼牽連。
邱適才埝須笑道:“原來二位少俠與祖老俠是舊識,今日在我莊上巧遇,可喜可賀。定要暢飲盡興。”隨即吩咐上宴,令下既有人去傳。片刻,僕人魚貫而入,佳餚美酒擺上。眾豪客精神一振,就等吃喝。展昭留意這些僕人,舉止間有規有矩,不像莊丁,更類世宦大家的僕從,不知道怎麼訓練的。
不消片刻,宴已擺好,邱適才先敬大家一杯,就算開宴。一時觥籌交錯,麼五喝六聲一片。
吃到五分足,鍾雄一擊掌,有人飛跑出去傳令,挨著前庭的窗戶紛紛開啟,堂中眾人目光立刻被吸引到外面。樂隊魚貫而來,在廊下坐好,演武場上出現一隊隊金盔武士,一匹匹披甲的戰馬。
激昂的鼓聲突然響起,隨之金鉦嘹亮,畫角長鳴,無數編鐘石磐管絃絲竹琅琅奏起。中間還夾雜著戰馬嘶叫,壯士呼喊。
展昭蹙眉,他聽得出,這些樂工演奏的是《秦王破陣樂》。唐太宗做秦王時,率兵擊破強敵劉武周,便在軍中製成這支樂曲,以後更定為宮中法曲,每逢朝會大典,才命太樂署的樂正帶領專司鼓吹的樂工在太廟演奏。
樂聲中,一百二十八名環甲擁矛的武士往來馳突,擊殺呼吼。這霸王莊竟用前朝天子禮樂娛客,其驕姿悖逆之心,昭然若揭。激昂的樂聲,隨風迴盪,逐漸轉入悠揚,最後鐘鼓停歇,只剩下絲管的餘音。一股不可遏制的怒氣從展昭心中陡然而生——水火無情,可是戰亂比水火更可怕,這些人只為自己的野心,絲毫沒顧惜無辜百姓,他垂下眼皮,端起酒杯喝了口,壓抑住胸中火氣。
《破陣》曲了,香風陣陣,環佩叮噹,上來一隊妙齡歌妓,樂聲復起,曲子變得靡靡妖嬈。這些女子翩翩起舞,舉手投足間萬種風情,勾得那些好色的江湖客眼都直了,恨不得離席上前摟一個入懷。
正當此時,眾女子隨著樂曲邊舞邊散,似蹁躚彩蝶落入花叢,二三個一桌,纖手執壺,巧笑嫣然,頻頻勸酒。甜香撲鼻,鶯聲燕語中,連那些不好女色的也醺醺然了,傻笑著幹了一杯又一杯。
展昭桌上兩個女子不過十六、七歲,一色的粉衣,明豔活潑,勸酒之餘,眼角不離展白二人。祖老怪看得清楚,一手一個拉住,推倒在二人懷中,大笑道:“我們這一桌大都是半老頭子,小姑娘倒著酒,心可不在我們身上,林小子,唐小子,陪姑娘喝幾杯。”
歌妓順勢往兩人身上一靠,嬌笑道:“老爺子少年必是風流人物,可不是咱們姐妹不知恥,這般人才,讓奴給兩位少俠當燒火丫頭也心甘。今日能得少俠陪飲,回去還不叫姐妹們羨慕死。”蔥蔥玉指捏著酒杯,就往二人嘴邊送,一桌人笑看。
白玉堂低笑著在那姑娘額上一彈,就手把酒飲了,道:“小姑娘好巧的嘴,爺今天陪你飲個痛快。”又倒了一杯遞給那姑娘,斜眼去看展昭。
展昭正張著兩隻手,推也不是,飲也不是,瞥見玉堂如此做法,知道太拘謹了徒招人笑話,一咬牙,接過酒杯,一口喝下。
那歌妓水淋淋的美目欲勾魂似的盯在他微紅的面上,在莊中有段日子,形形色色的客人伺候過不少,幾曾見過這樣英秀靦腆的青年俠士?春心漾動中,人似酥了,軟軟靠在展昭身邊,嬌聲軟語,頻頻勸酒。展昭倒也爽快,酒到杯乾。
約飲了十餘杯,那歌妓晃晃酒壺已空,站起來去添酒,再回來卻見“林少俠”半靠著椅子,面染酒紅,星目半合,已是醉了。
歌妓忙放下杯子使力去扶,哪裡扶得動。因湊得近,分明看到他眼皮下眼珠一動,便以手撫其臉,喚道:“林少俠?林少俠?”光滑有彈性的面板,新生的鬍髭形成一種奇妙的觸感,那隻纖纖玉手就捨不得移開,見人沒反應,又輕喚摩挲幾下。
白玉堂推開懷中歌妓,笑道:“我這朋友酒量不佳,酒品最好,姑娘縱有雷霆之吼,他也只管睡。”
祖老怪也笑道:“果然是盡得沐風真傳!”同桌一個人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