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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淋漓才覺痛快些。浴罷回廳,盧方派人來叫他去前面吃飯。
他想起大嫂四哥昨日問話,忽有些心虛,道:“你去對幾位爺說我去波心閣,今日就不過去了。”自家裡吃了早飯,叫青嵐取了罈老酒,跟自己出去。
陷空島眾山之中,環抱著方圓百十丈一片碧湖。湖心小小一島,島上修竹成林,掩映著一精緻朱閣。島周圍無橋通岸,只有一索,乃是一根大鐵鏈,有樁二根,一根在山根之下,一根在那泊岸之上,皆因白玉堂不諳水性,弄來自己方便。這島上也就他一人輕功高絕,往來無阻,四位兄長若想上島也靠舟楫。
青嵐一頭鑽進岸邊葦叢,須臾駕一小船從葦蕩裡鑽出。白玉堂身行一晃,人已在船梢,青嵐划槳直向湖心駛去。
待船頭觸岸,白玉堂一躍而下,等青嵐繫好小舟,道:“你打掃完自回去,飯送到樓下廳中即可,爺要畫圖,休上樓擾我。”接過酒罈右手託了,踏上生滿青苔的卵石小道,轉個彎,消失在竹林中。青嵐自去打掃不提。
白玉堂上得樓,二樓周圍一圈走廊,正門上掛著一塊竹匾,上書“波心閣”三個大字,兩邊一幅竹聯,寫道:
閣在波心,虛曠自宜風月近
神遊萬仞,孤高應與市塵疏
字色碧綠,古意盎然,一筆大草,雄渾蒼勁,正是主人親筆。此時朝陽拂照青山,碧波凝翠,偶爾風吹過,湖面捲起千層波紋,青山倒影隨波浮動,愈加奇麗。
樓上一間極大書齋,一間小小寢室。書齋正中一張大案,放著一個古硯,一根雕花的玉戒尺,白玉筆架之上,插著大小七八枝精緻毛筆,大者可寫五尺之字,小的可繪雀翎之羽。一角矮桌上,一隻銅燻爐,雖然多日無人用,然香灰疏鬆,餘香猶存。兩個八尺多高的書架,上面幾層典籍甚豐,下面卻是有門有鎖,靠在牆邊。
寢室靠牆之處,橫放著一張紫木大床,雕製得甚是精巧,佔了半間房。床頭一扇小窗,半開半掩,窗外翠竹搖曳,綠意襲人。窗下一張小躺椅,牆邊一個衣箱,放了些被褥衣物。除此再無它物。
樓是白玉堂成年後愛這裡清幽,親自設計督建。後來陷空島重要文書帳冊,連各處機關密道圖紙皆存此處,有時兄弟們也來此商談機密事務,他又設下重重機關,不懼有人竊取,也不留人看守,只讓青嵐隔日來打掃一次。
他進屋把酒放在矮几上,開啟書架上名為“九連環”的鎖,取出佈防圖,鋪在桌上,依昨日檢視結果,反覆思索,要改要添的做了記號,另畫了草圖。草圖畫完,光線黯淡,看天色竟已是薄暮。
聽樓下有些響動;他放下筆,覺得眼睛有些累,腹中咕嚕做響,一笑起身下樓。
青嵐邊收拾未動的午飯邊嘀咕,忽聽少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說什麼呢?”他忙回頭道:“爺畫好了,午飯怎沒吃?”
白玉堂道:“忘了。”
青嵐從食盒中取出晚飯,在桌上擺好,道:“爺還是老毛病,一專心起來什麼都不顧。”
白玉堂道:“許久不見,你膽變大了,敢數落爺!”
青嵐一吐舌頭,道:“半年還不見爺一回,快忘了爺脾氣了!爺既說小的膽子大了,就帶我上京去伺候爺,幫爺捉賊破案可好?”
白玉堂道:“爺一人在京,哪用得著幾個人。你還是在家幫幫白福,專心練武,等練成了,再到京中幫爺不遲。”
青嵐不敢再說,立在一邊伺候他淨手吃飯,等他吃完把殘餘收拾淨,泡了杯香茶,道:“爺喝了茶就回去吧!”
白玉堂搖頭道:“還沒忙完,今晚不回去。你回去對大爺說一聲。”
青嵐道:“那小的後面灶上再燒些水給爺溫著。”見白玉堂點頭就到樓後去了。原來白玉堂常在這裡過夜,樓後也有小廚房,只是除了燒水極少它用罷了。
白玉堂回到樓上,點起屋頂懸掛的白油燈,煞時銀芒燦爛,照得滿室皆輝。重新提起筆,一張一張細細畫出。完稿時已是夜半,捲起收好,就等明日交於二哥去做。
是該睡了,他伸了個懶腰,一天專心做事,暫時忘卻的煩憂又纏上心頭。先就想起那偷偷一親,憶起那人薄唇的柔軟,情思翻湧,勢如排山倒海,那一點睡意頓時被衝沒了。
起身尋了個酒杯,揭掉酒罈泥封,頓時酒香四溢。提壇出屋,席地靠在廊上,今夜卻無月,空中幾縷暗淡星光投在湖面。
他倒了杯酒,對空一舉,道:“展昭,這杯敬你,五爺我風流天下,沒曾想一顆心竟被你網了去,實在該敬!”揮臂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