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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氏回到內室的時候,舒修和已經從淨房出來,見他頭髮溼潤,梅氏徑直拿著布巾子繞到他身側,為他輕輕擦拭頭髮。
梅氏沉吟片刻,輕聲的開口:“老爺,華娘怎麼會突然想著去女學?”
舒修和閉目養神,跳躍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透著一股溫潤的暖,不見白日裡的冷硬,像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梅氏一時看著,手上的動作不知不覺就慢了下來。
“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他們兄妹可有什麼異常?”舒修和緊抿的薄唇輕輕張合,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內室裡響起,惹得梅氏心中一陣滾燙。
梅氏甩了甩頭,定定神,認認真真的在腦海裡把過年至今發生的事情過了一遍,猶豫片刻,開口道:“並沒有什麼異常,兄妹兩人都與以往沒有不同...”
說到這裡,梅氏頓了頓,眼睛眯了眯,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就不像先前那般肯定,“如果要說有什麼異常的話,就是前段時間,玉兒貪玩不小心讓華娘感染了風寒,除此之外,什麼事也沒有。”
然而就是那次風寒,讓她第一次摸不準舒嫣華的行事,導致她下不來臺,親自罰了玉兒。緊接著就是舒鴻煊那兔崽子說要考春闈,現在又來了一個舒嫣華說要考女學。
舒修和默了半響,眼皮子動了動,一雙幽深不見底的眸子靜靜看著桌子上的燭臺,“春兒那邊有沒有話傳過來?”
梅氏用手撫摸著長髮,感覺到它的乾爽,起身把布巾子搭在架子上,“春兒沒有傳話過來。”
沒有就是代表一切正常。
內室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老爺,既然華娘去考女學,我想著她一個人去學裡沒個伴很孤單,不如我們讓玉兒也一起去學裡如何?兩姐妹的,一起上學一起下學,有商有量的,還能增進姐妹感情。”
梅氏試探的問出口,她知道丈夫既然當著全家人的面,說出了支援舒嫣華考女學的事,就絕不會改變主意,所以她很聰明的沒有在這件事上與他糾纏,也沒有像女兒胡攪蠻纏那般要舒嫣華留在家裡,而是讓女兒跟著舒嫣華一起,去女學。
舒修和沉寂的看了梅氏一眼,聲音平靜無波:“玉兒還不滿十歲。”
太學院的入學條件是滿十歲。
梅氏不以為然:“玉兒過了今年的生辰也有十歲了,幾個月的時間,女學還會糾纏這點時間?”
說起來就有氣,她兒子舒鴻文今年也十歲,舒家這一輩,到目前為止的四個男丁,已經有三個在太學院讀書,她的文兒每天都在為太學院的正式考努力,偏偏舒嫣華不安生,也要考女學,全家現在都忘了她兒子也要考正式考了嗎?
“玉兒的琴棋書畫學得怎樣?”舒修和看著梅氏臉上的不置可否,沒有與她爭辯。
梅氏有一瞬息的卡殼,臉上有一抹不自然,很快那抹不自然就隱去,反而有一種理直氣壯:“玉兒才九歲呢,十歲的生辰還不到,她一個小姑娘,又不用考科舉,琴棋書畫自然是由著喜好來...”
梅氏在舒修和瞭然的目光中說不下去了。
其實她自己知道自己女兒的潛質,要說多愛學習,那當然是假話,再說了,女兒家經略學得再好,也比不上嫁得好。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一個女人,出嫁之前的地位靠父親,出嫁之後,就靠丈夫。
玉兒的爹爹是廣平候侯爺,她的身份自然尊貴。
琴棋書畫這種東西,就是為了陶冶情操的,說起來於治家之道沒有一點用處,主持中饋要的可不是琴棋書畫,而是懂庶務、看得懂賬本、會人情往來,這些才是一個當家主母應該學習的,如果不是為了讓玉兒能有依仗,有個好名聲,她寧願教玉兒怎麼管理家務。
說起來她都準備年後的時候,請一個西席回家教導她們姐妹。
女人漫長的一生,只有在家作為女孩兒的時候,最是輕鬆自在,她捨不得她的玉兒有一絲的委屈。
在家中學習,自由自在不說,也沒有人能給她氣受,去學院卻不同,總有比玉兒身份高的姑娘家,要是那些人妒忌玉兒長得好、活潑可愛,找玉兒的麻煩,廣平候府未必能給她找回公道。
偏偏舒嫣華又生么蛾子,果然是討債鬼生的兒女,生下來就只會討債,實在可惡。
梅氏不甘心,憑什麼她的玉兒就要被舒嫣華比下去,都是侯爺的女兒,她比嚴氏出身還高貴得多呢,一個下賤的商人之女,生下來的兒女也配來與她的兒女相提並論,真是賤*人生賤種,娘生來就下*賤,賤*人肚子裡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