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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醞釀著淚意。
埃伯特的表演入微到連他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演繹出了獨屬於瑞德·波拉德的情緒,這一刻沒人在乎埃伯特·道森是誰,觀眾們只知道這個人是瑞德·波拉德。
觀眾群中甚至出現了輕輕啜泣的聲音。
一位裝扮入時,領口點綴著青色領結,胸前彆著胸針的老先生從口袋裡掏出手絹,擦了擦眼淚。他出生於1923年的一個富裕的家庭,1933年那年他才10歲,父親因為股市的慘敗跳樓自殺,母親從生活優渥的家庭主婦淪為洗衣工,因為缺乏食物,他失去了最年幼的妹妹,剛剛懂事就要偷偷摸摸的在工廠裡幹活,在垃圾箱裡撿食物,幸運的是,他捱過了最艱苦的年代。
瑞安·波拉德成為“海餅乾”的騎師之後的生活肯定比他幸福的多,可在這位老先生看來,瑞德·波拉德的命運和他極其相似,他們都失去了倚靠,年紀輕輕就得面對生活的殘酷面。
這位老先生後來成為了一位小有名氣的實業家,可在他有生之年他都從未進過股票交易所,也從未從事過任何股票交易,童年時的慘痛經歷於他而言仍然是一片陰影。
螢幕上,瑞德·波拉德正如數家珍地向他的代替者闡述“海餅乾”的習性和優點,提到這匹馬的時候,他的嘴微微往上彎著,表情虔誠得彷彿一個單純的孩子:“別鞭打左側,它小時候總是左側被鞭打。”
當他的代替者說出“我希望是你出賽”這樣的話時,他的眼神裡沒有怨懟,沒有沮喪,反而充滿了誠摯的鼓勵:“別這樣,我與你同在。”
他沒有大吵大鬧,沒有失望,沒有瘋狂,可對於現場的數位觀眾而言,他的平靜更加催淚。
《芝加哥太陽報》的影評人羅傑·埃伯特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下這樣的內容:“這無疑是《奔騰年代》電影中最動人的一幕,埃伯特·道森的演技在這一刻被髮揮的淋漓盡致,很難想象一位年僅23歲的演員會有如此出眾、老辣的表現。看似放手實際上極為不捨,他對‘海餅乾’的瞭解甚至超過他自己——他不憐惜自己的生命,無論是眼盲還是腿瘸,沒有什麼能打倒他,瑞德·波拉德是一位真正的戰士。”
連埃伯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在約翰·施瓦茲曼的鏡頭下是這個樣子的。
情感的爆發在一瞬間達到了極致,瑞德·波拉德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睛彷彿會說話。
墜馬之後,傷痕在瑞德的臉龐上留下了痕跡,可是談到他的馬,他的胸口似乎醞釀著無限力量。
埃伯特的視線也被螢幕上自己的表演吸引住了,等畫面重新回到傑夫·布里吉斯等人的表演上時,他總算有時間回味剛剛看到的鏡頭了。
毫無疑問,《奔騰年代》是他付出最多精力的作品,扮演瑞德·波拉德的時候,他比現在足足輕了十幾二十磅,每天重複性地進行肌肉訓練和賽馬訓練,甚至他還因為墜馬去醫院待了一段時間。
可是看到電影的成片時,他卻覺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拍攝瑞德·波拉德住院的那一幕時,他花了好幾天的時間細細揣摩瑞德·波拉德的心理,想象著一個人處於絕望的時候究竟會是什麼樣,電影鏡頭中呈現出來的每一個眼神他都力爭做到完美,可以說,《奔騰年代》最終也沒有讓他失望。
他貢獻出了自己演藝生涯最出色的作品。
當電影的劇情逐漸往後推進的時候,埃伯特的嘴角仍然掛著滿足的笑意。
“海餅乾”在瑞德·波拉德的代替者喬治·伍爾夫的操控下戰勝“戰將”的那一刻,埃伯特也緊緊攥著拳頭,下一秒,拳頭鬆開,他咬著嘴唇,無聲地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現場觀眾卻在這時候給予了《奔騰年代》劇組最佳回應。在面積並不算寬廣的放映廳內,全場觀眾忽然齊齊送出了熱烈的掌聲,他們不止為“海餅乾”戰勝了“戰將”而鼓掌,也為劇組奉獻出一部如此優秀的作品而鼓掌。
在電影的最後20分鐘內,劇情的設定出現了一個最後的高/潮,“海餅乾”的韌帶斷了,和他的騎師瑞德·波拉德一樣,他成了一匹瘸腿馬。
電影上映到現在已經過去了1個小時50分鐘,加上之後的20分鐘,這部電影足足要放映130分鐘之久。
這是這個年代的劇情片的特色,等到十幾年後,一般的電影都能把時間控制在2個小時之內,如果一部電影不是足夠優秀的話,觀眾們並不願意浪費過多的時間。
而現在,觀眾們顯然還很有耐心等待劇情的後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