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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麗怔怔地流著眼淚,睫毛輕顫,微微地抽噎著,卻又無法放聲痛哭,捂著自己的嘴唇,想要剋制住自己的傷心。
見到阿莎麗這般模樣,赫連華好似沒有任何的憐憫與同情,他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四肢與脖頸處的鎖鏈因為他的動作而被牽動,發出叮鈴作響的聲音。
“其實我只是想要捉弄你一下的,沒想到赫連慕竟然也喜歡上了你,所以我就乾脆裝下去,每次見到你因為我而拒絕他的時候,我的心裡有多高興,因為你本來該愛的是他。”
“我一直在想,能夠讓赫連慕這樣自命不凡的人感覺到挫敗的,也就只能這樣了,所以這麼多年,我始終沒有拒絕你,就是為了折磨赫連慕,只是這麼些年你都不管不顧的一頭紮了下去,讓我覺得越來越為難……”
“夠了!”阿莎麗猛地站了起來,瞪著侃侃而談的赫連華,“你覺得你這樣說,我就會恨你,就會馬上離開你?”
赫連華抬起頭,看向了淚眼婆娑的阿莎麗,沉聲道:“我都這樣說了,你還要犯賤不成?”
“就當我是在犯賤吧,反正也不差這一回了。”阿莎麗自嘲地笑了笑,轉身離開,金色的髮絲飛揚,宛如陰冷寒牢裡的一抹朝陽,轉瞬即逝。
“我從來不覺得你是多話的人,”白紫蘇揉了揉眉心,果然是一處虐戀的大戲,雖然事關阿莎麗,可她完全不想參與進來,她斜睨著赫連華,“但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話。”
“你確確實實,是這樣想的。”
赫連華單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深吸了一口氣:“是她太傻了,我從來不是良善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救下她。”
白紫蘇深以為然的點頭:“說說吧,為何會被關入這裡?”
“謀殺胞兄與生父,意圖謀逆篡位,兩罪並罰,永世不得離開寒牢。”赫連華簡短的說清楚了自己的罪證,好似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那你也就繼續這樣吧。”白紫蘇難得理會赫連華的事情,轉身追上離開的阿莎麗。
阿莎麗沒精打采地走出了寒牢,外面的二狗見到有人走了出來,迎了上去,卻被阿莎麗一把抱住,狗臉懵逼。
白紫蘇緊隨其後地出來,拍了拍阿莎麗的肩膀,聽著阿莎麗輕微的抽噎聲,心底感慨,她從來都是笑得恣意的女子,卻不成想,她的哭泣竟是如此無助與小聲,彷彿一旦大聲了起來,就嚇跑了周圍的人。
“我以為,一切是我還不夠努力,卻原來,從一開始就錯了。”阿莎麗抹了抹淚珠子,苦澀地嚐到了眼淚的味道。
“既然已經知道一切了,就別太傷心了,這種人真的不值得。”白紫蘇輕聲安慰道。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阿莎麗看了一眼寒牢的入口,有寒風捲起了飛雪,度入了寒牢。
“起碼我沒覺得他在說謊。”白紫蘇當年曾接受過測謊訓練,能夠觀察到他人是否說話,雖然這世上的人運用靈力可以改變自己的面部表情,可赫連華人都已經快廢了,哪裡還能騙得了她。
“哦,果然是這樣啊。”阿莎麗回首,望向了北漠一望無際卻又蒼白的天空,飄落的飛雪宛如被揉碎的浮雲,自九天之上降落到了伶仃世間。
她從來都不喜歡北漠的,只是因為赫連華,她喜歡了北漠的風與雪,如利刃凌遲的寒風與萬古不化的飛雪,好似雕刻出了赫連華的魂魄,她以為自己只要再努力,就能夠讓寒風漸暖,飛雪化雨。
不成想,這天地岑寂,風雪亙古,誰也無法融化北漠的雪。
白紫蘇默默地等待著阿莎麗整理完畢自己的情緒,而後才到了金帳之中,因為先前在寒牢時的胡鬧,很快就上報給了北漠王,但他並未追究,而是等待著阿莎麗的親自上門。
北漠王看似年近五十,留著長長的髯須,眉目粗獷,身穿一件白毛狐皮,坐在上首,在他的左側是一名身材魁梧的護衛,右側則是一名笑容滿面的青年。
那青年與赫連華有著七八分相似的容貌,但卻不會讓人誤認,因為赫連華的性子陰沉寡言,就好像一個捂也捂不熱的大冰塊,而赫連慕卻是笑容明朗,眼神柔和,宛如一輪照亮身旁之人的太陽。
白紫蘇沉默了一下,忽然覺得阿莎麗的眼光還真是……清奇。
“阿莎麗拜見北漠王陛下,祝您大道將成,仙福永享。”阿莎麗畢恭畢敬地向著北漠王行禮,而後又對赫連慕行禮,說出最為標準的問候。
北漠王哈哈大笑,對阿莎麗調侃道:“這才不到百年呢,阿莎麗就對我如此生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