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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挺想給你打的,可是最近我爸一直在家,沒有機會啊!”
“這分明是藉口吧,你不曉得出門去打嗎?”我有點兒生氣了。
“我病了,出不去啊!”
“你的理由倒是不少,你是不是有什麼新想法了?”
“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我給你說的都是實話,真是沒時間嘛!”
“算了,那你有沒有想我啊?”
“有啊有啊,不過不能和你多說了,我聽見我爸的腳步聲了……”
“喂,別掛!”
“bye,我會永遠想你的。”
“……”我沮喪地放下話筒,在旁邊趴了很久很久。不知怎的,恍惚中,我突然預感這段感情將是跌宕起伏,前景渺茫的。至少說,我們的美好愛情不會是一帆風順的。這塵世,又有誰能抗拒愛情的衰老呢?
我想,既然無法決定未知命運,那麼最好的辦法是讓現在的生活快樂起來,怎麼快樂呢?我在床頭的白紙上寫了個簡單的倒計時牌,譬如“距離我們的相見還有20天”。字跡很工整。我每天都會修改一下數字。
夏日的流火終於燃燒到了九月,新的學期又開始了。那一天,柳亞男去火車站接我,一下車,我們就拼命地摟抱著對方,恨不得生長在一起。分別了兩個月的時間,像是過了許多年似的。可當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我又抱怨時間溜的太快了。一轉眼,我們都已經大三了。在這個抉擇的路口上,我們的路又該何去何從呢?她的父親會接受我嗎?我能給她永遠的幸福嗎?這一連串的問題一直在我腦海中糾纏不清,一直折磨到晚上。
窗外,星光燦爛。我閉著眼睛,聆聽著柳亞男輕輕的呼吸聲。她靜靜地趴在我身邊,沒有睡。
“我爸已經覺察到了我們之間的事兒。”她說。
“是嗎?他怎麼知道的?”我平靜的問。
“他查了暑假的電話單,發現我總是往一個地方打電話。”
“你爸的偵察能力還挺強的,他說什麼沒有?”
“他說,談戀愛是堅決不允許的,他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那……那你怎麼說?”
“他既然都那樣說了,我還敢說什麼呢?”
“你沒有絲毫反抗,就是默許了。”我背過身去,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傻瓜,我當然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了。你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會慢慢說服他的。” 柳亞男的臉貼在我的後背上,那張臉好燙好燙。
“可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去浪費呢?”
“要有點兒耐心嘛!”
“哦”
“如果我將來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她問。
我覺得這丫頭是受《花樣年華》的感染太深了,懶得再搭理她,索性假裝打起了呼嚕。她又喚了我一聲,然後不再支聲了。
生活又步入了正常的軌道。今年似乎比往年的氣氛緊張許多,每個人的臉上都繃的緊緊的,畢竟今年是我們專科的最後一年,就業的壓力已經像石頭一樣壓在了我們心坎上。上學期大家還勉強可以同在一間教室裡上幾節課,下學期估計都該做鳥獸狀散去了。這些年的一切,彷彿只是一場迷亂的春夢。
嘉樂和胡蕊的感情始終如一,我經常看見他們坐在學校的草坪上,相互偎依,十指交纏。他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梁一繼續搞他的ABCD,準備參加即將而來的“雅思”考試,偶爾還同那個高中的初戀通通電話,互訴一下愁腸。而我的初戀呢?我的樂樂呢?那遺忘的初戀就像橘子,總是酸酸的。
尹明明成天跟在李麗娟的屁股後面,樂不思蜀。據說兩人的家長還接頭會晤了,並就某些問題達到了共識。難怪這小子最近的心態越來越平和,神態安詳、步履如水。
張志超的長篇小說已經完成了大部分。有一次,他還聯絡了一家出版社,出版社的總編看了稿子以後,大為欣賞,並口頭保證有戲。但最終還是把他的稿子給斃了,原因是,內容雖好,就是缺少莎士比亞般的悲劇,無法吸引缺乏生活經歷的少女們。
高陽依然死不回頭,成天約一些小白臉出去喝酒聚會。業餘時間,他還還辦了個網站,叫什麼“三好同志會”。我真擔心這小子有一天心血來潮,嚷嚷著要去布宜洛斯艾利斯看什麼大瀑布,尋找世界的盡頭。
有一天下午,柳亞男約我去他家做客,儘管我一直夢想著這一天的到來,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邀請,我還是有些顧忌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