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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站,客房。
龍軒轅高大的身軀斜躺在一張寬大舒適的靠椅之上,手裡拿著一盞琉璃盞,鮮紅的葡萄酒一杯一杯的往嘴裡倒著。
喝完最後一杯,“啪”的一聲,那精美的琉璃盞被摔碎在地上。
“國師,你給本王喝的什麼東西,一點味都沒有!”
他怒喝著,但是寬大的客房裡,沒有人回應他。
國師已經離開,不想再看他喝酒耍瘋。
這些天,他天天都是抱著酒壺。醉了睡,醒了又醉!
國師無奈,自然給他換成了葡萄酒。至少,可以減少對身體的傷害!
他踉蹌著起身,魅惑凌厲的鳳眸掃過房間,眸光落在了牆角的一團素白身影上。
“芷兒,過來陪本王喝酒!”他向她走過去,把她拽了起來。
“王爺,我不是芷兒!安齊已亡,芷兒也死在大火之中,王爺你忘記了嗎?”女子悲慼道,聲音細小,帶著哭泣。
“你不是芷兒?”
龍軒轅恍若疑惑,腳下一個趔趄,拽著女子一起倒在地上。
“哐啷”的鐵鏈敲擊在地面上,聲聲刺耳。
女子的雙手和雙腳都被沉重的鐵鏈拴著,讓她無法自由行動。那嬌嫩瑩白的肌膚上,已經被磨得破皮,絲絲鮮血溢位。
“你不是芷兒?”他再次重複一句,寬大的手掌輕輕攏住了她的臉,冷冽的一笑,“你又欺騙本王,好大的膽子!你就是芷兒,本王的芷兒!”
手指反覆撫摸她那完美熟悉的臉頰,眸光看向她手上、腳上的鐵鏈,一副愧疚的表情。
“芷兒,這都是你自找的!誰讓你要離開?你為什麼要離開?只有這樣,你就永遠在本王的身邊,永遠也無法離開了!”
女子清澈悲傷的眸子裡,淚水滑落:“王爺,你喝多了,我真不是芷兒!你殺了我吧,我欺騙了你,芷兒已經死了!”
“胡說!”龍軒轅厲吼,冰寒的手指卡住了她美麗好看的脖子,“她沒有死,她沒死!沒有本王的允許,她死不了!”
女子悲傷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滑落在龍軒轅卡住她脖子的手背上。
他的手隱隱一痛,好似被什麼灼燙了一下。隨即,他鬆開了手。
“對不起,芷兒!我不是故意的,我怎麼會殺你呢?”他輕輕抓住她的手,看著那被鐵鏈磨破滲血的地方,甚是關切的語氣,“很疼嗎?沒關係,本王給你上藥。上了藥,很快便會好起來。而且,不會留任何疤痕的。”
說著,他果然起身拿過一瓶藥,然後小心翼翼的為她敷藥。手腕,腳腕,都敷上厚厚的一層。
“王爺,你是真的愛芷兒嗎?”
不知為什麼,女子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或許,這幾天,她多少看出一些什麼。
“愛,自然愛!”酒醉後的他,出口的話也算坦白,沒有任何的掩飾。
“既然愛,為什麼要傷害她?”
龍軒轅拿著藥膏的手微微一頓,抬眸望著眼前這張讓他沉醉而傷痛的臉,聲音很輕:“本王弄疼你了嗎?芷兒,本王怎麼會傷害你,本王是為了你好!你看,上了藥,很快就好了!”
他這樣的回答,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還是假醉了。
“王爺,我不是芷兒!”女子再次道,並且舉起了被他用鐵鏈捆著的雙手,“王爺,你看清楚,如果我真的是芷兒,你會如此嗎?你心中明白,我不是芷兒,芷兒已經死了!”
“啪!”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女子身上,因為她的話,他不想清醒都不行。
“為什麼,為什麼你每次都要提醒本王?你是想死嗎?想死嗎?”掠身而起,抓起了桌子上的那把利劍,指著地上的女子。
女子悲傷的淚水滑落著,完全絕望的語氣:“王爺還是殺了我吧!其實,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什麼意思?”蹲身,一根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顎。
“王爺明知道芷兒已死,卻要強迫自己把我當著芷兒,想要讓自己相信芷兒並沒有死。可是,事實便是事實,怎麼可以自我欺騙呢?”淚水滑落的臉上,浮出苦澀的冷笑,“對於我,也是一種解脫。國破家亡,親人也沒了,卻要天天被自己的仇人折磨。死,對於我來說,難道不是一種解脫嗎?”
“仇人?”龍軒轅魅惑的鳳眼微微睨起,“你說,本王是你的仇人?”
“從王爺攻打安齊的那一刻起,便是了!”
“芷兒……她也會這樣認為嗎?”此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