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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頒佈的戶籍制度,並未有明文禁止這種行為,我的判決並不違反朝廷的制度。”
“這是誰說的。”
文彥博立刻反駁道:“上面是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外商也必須遵守臨時法,出入熙州,亦需要牒文,雖然目前只是西夏單方面禁止與我國貿易,而我們並沒有禁止,但是身在熙州的商人,若要去西夏貿易,也是需要牒文的。
官府可以以此為由,禁止商人進入西夏貿易,而在你的判決中,卻說什麼若無必要理由,是不應阻止商人進入西夏貿易的。”
他們可也是非常精明的,因為當下朝廷也沒有決定,要禁止與西夏貿易,關鍵就連文彥博也認為,不應該禁止,西夏要禁止,那我們也禁止,那成什麼了。
但現在是熙州商人跟西夏邊境的守軍打了起來,這很可能就會引發戰爭,他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那麼如何限制,就想到這牒文,我不給你透過,你再要進入,那你就是違法,如此就可以進行限制。
可是張斐的判決卻說,除非你有必要理由,比如說,對方是細作,亦或者在本土違法,等等,否則的話,就不應阻止,在這個判決下,官府是不能輕易禁止商人進入西夏貿易,你沒有充分理由,商人就可以起訴你,這可是大庭長說得。
你這不是專門跟我們反著來嗎?
張斐道:“我方才已經說過,這是因為法制之法的理念。眾所周知,熙州財政,完全是依靠貿易在支撐,否則的話,朝廷每年將要支付數百萬貫的財政,而西夏更是與熙州貿易大戶,換而言之,任何限制與西夏貿易的行為,都會傷害熙州百姓的利益,從而導致連累國家的財政。”
趙抃突然道:“人家呂庭長、範檢察長來信,說是由於制度和律法不完善,故而公檢法不好管理,而你之前可也是這麼說的,朝廷剛剛完善這方面的制度,而你這個判決難道不會又使得熙州皇庭無所適從嗎?”
“不會。”
張斐搖搖頭道:“其實不管是禁止,還是允許,都是可以的,只是要朝廷給出一句明言,那就很好管理,就比如說現在,熙州皇庭完全不需要在意,那些商人與西夏貿易。
官府都已經給出建議,那邊很危險,如果你要去,你就自己負責,這已經是做到仁至義盡。”
趙抃道:“可是呂庭長在訴狀上面,也提到過,正是因為無法管制,而西夏又是禁止貿易,導致西夏邊境士兵,經常與熙州商人發生衝突,以至於邊境一片混亂。”
張斐道:“製造的混亂的是西夏,而不是熙州的商人,他們只是想去做買賣,這是他們的生計,但由於西夏禁止,導致他們求生之路變得充滿兇險,於是他們僱人保護自己的買賣,雖然混亂,但錯不在熙州的商人。恰恰相反,是他們在努力維持熙州的繁榮,而我們應該給予鼓勵。”
這樣也行?
但仔細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主要是因為熙州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完全是依靠貿易,光憑農業根本養不活那麼多人。
如果是從熙州本土利益出發,那確實是不應該阻止。
司馬光是直截了當道:“但是這麼下去,可能會引發與西夏的戰爭,到時熙州只會生靈塗炭,這怎麼算是在維護熙州利益。”
富弼、呂公著他們也都紛紛點頭。
這其實是他們最為擔憂的事情,目前國內欣欣向榮,誰想在這時候打仗。
張斐反問道:“如果西夏要求我朝每年給四百萬貫歲幣,如果不給他就開戰,司馬學士認為應該答應嗎?”
司馬光道:“這當然不應答應。”
“這就是了。”
張斐道:“防止戰爭的手段,不應是懼怕戰爭。此事錯不在我們,而是在西夏,是他們先挑起事端的,他們毫無理由的單方面禁止與我朝貿易,這對熙州造成重大的損失,而我們已經是非常剋制,到底官府並未介入,這是熙州商人自己的選擇。
如果他們因此就對我朝開戰,那我們就是打個噴嚏,他們都有可能會對我們開戰,這不是止戰的辦法。
我們皇庭是必須要維護國家和百姓的權益,熙州百姓有求生的權力,我反對任何一切,寧可困死自己百姓,也要向對方妥協的政策。”
司馬光皺眉道:“誰說要困死自己的百姓,我的意思是要以大局著想,如今可不是對西夏作戰的好時機。”
張斐道:“首先,我並沒有說要與西夏開戰,司馬學士方才也是說西夏可能發動戰爭。其次,不知司馬學士有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