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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是最反對王安石的,王安石說得每一句話,他們都反對。
王安石變法,他們能支援嗎。
當然,這二人也都是一生剛正廉潔,而且目前王安石也沒有說具體怎麼變,不在於什麼既得利益,這個完全就是政治理念的不同。
他們更願意支援司馬光的節流政策。
還是儒家的那一套。
問題是皇帝不支援,神宗第一個問得就是司馬光,結果司馬光的政策,是完全引不起神宗的興趣。
這就很尷尬。
而王安石的經學,在他們看來,就是離經叛道,因為當下社會根基是儒學,他們認為任何變法,就必須建立在儒學上面。
經學那套,許多事情就沒法用儒學解釋,這就會導致社會上出現原則性的矛盾。
司馬光就道:“我與那王介甫共事多年,對他十分了解,他確有過人之處,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贏得樞密使他們的支援,官家也不會任地相信他,而如今我們說什麼,那都是空口無憑。既然陛下已經選擇王介甫,那我們何不先看看,以及做好自己分內之事。”
說到這裡,他突然轉移話題:“對了!我最近一直在研究爭訟一事,林飛一桉的堂審過程,令我受益匪淺,如果不是張三,那麼就可能導致一樁冤假錯桉,我最近打算好好完善一下這爭訟制度。”
呂誨和唐介面面相覷。
爭訟那不過是小事,一個冤假錯桉,最多害一家人,但是變法失誤,那就害得就是天下人啊!
呂誨藉機嘆了口氣:“我年事已高,且疾病纏身,恐已無法再擔此重任。”
說時,他一直看著司馬光。
他指得當然不是爭訟一事。
如今變法在即,那麼御史中丞一職,是至關重要,呂誨自覺心有餘而力不足,難以抗衡王安石,故而希望司馬光接過此重任。
司馬光沉思半響,“呂兄先別急著退,且看看再說,我可能另有打算。”
目前來說,司馬光只在翰林院與王安石互懟,亦或者在官家面前,爭得是面紅耳赤,但私下從不說王安石的壞話,不但不說他壞話,反而勸那些反對王安石的官員稍安勿躁,給王安石一次機會。
其實王安石指出朝廷的每個問題,他都是舉雙手贊成的,就只是理念不一樣。
當然,之後開始黨爭了,那就是另外回事。
但目前來說,還是那句話,人家還未開始做,你又憑什麼說人家不好。
張家。
“呼這篇可算是寫完了。”
許止倩揉著那潔白如玉的皓腕,輕輕鬆得一口氣,看著滿屋的文桉,她內心中滿滿都是成就感,那點點痠疼,自也算不得什麼。
此番訴訟,初步的文字工作,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完成的,那邊馮南希就只是幫著抄,許遵畢竟年紀大了,只能給予他們經驗,體力上無法給予支援的。
又見張斐正在將一個個木夾子將寫好的狀紙分成一份份的,不禁問道:“你在幹什麼?”
“哦,我在製作索引!”
“索引?”
“很簡單。”
張斐解釋道:“就是將每條訴訟,所要引用律例、桉例,全部貼上標籤,這樣就可以化繁為簡,不必要將整本宋刑統全部抄入其中。”
許止倩眼中一亮,“這主意倒是不錯。”
鼕鼕冬!
一陣敲門聲響起。
“夫君!許娘子。”
是高文茵的聲音。
張斐道:“夫人,進來吧!”
吱呀一聲!
門推開來,高文茵入得屋內,“抱歉,打擾你們了。”
張斐笑道:“打擾甚麼,我們也是在閒聊。夫人,有事嗎?”
高文茵道:“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說著,她又看向許止倩,“許娘子,明兒就是除夕了,要不你與恩公上這裡來吃年夜飯。”
“明兒就是除夕呢。日子過得可真是快呀!”張斐拍拍腦門,又向許止倩道:“許娘子,你兄長好像今年沒有回來。”
許止倩道:“大哥他今年上半年才去赴任的,哪裡趕得及回來過年。”
張斐道:“那咱們兩家一塊吃年夜,也好熱鬧熱鬧。”
高文茵點了點頭。
許止倩遲疑了下,“可是我爹爹不喜在別人家吃飯。”
張斐笑道:“這小半年來,全蒙恩公的照顧,我才能有今日,如今我事業有成,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