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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馮南希也並不是完全信任張斐,畢竟相識也不到一個時辰,只是鑑於張斐之前所為,令他對張斐是很有好感的,再加上高文茵一心尋死,故此他選擇相信張斐。
故此他也不是說讓兄弟幾人一股腦都跑去張斐家住著,而是讓龍山先送張斐和高文茵回去,以免露出破綻,過兩日,他自己再過去看看情況。
至於史挺秀和牛北慶則是在外策應。
說是策應,其實也就是防著張斐一手。
張斐心裡清楚的很,但是他無所謂,因為他已經決定接下這場官司。
出得破廟,張斐才發現自己原來是身在外城河西,只覺這塊地真是克自己,今後還是少來為妙。
“張三哥!”
“張三哥!”
剛回到汴河大街,就聽得到處有叫喊聲。
“我在這。”
“是張三哥麼?”
“是的。”
“張三哥在這裡。”
“找到張三哥了。”
片刻,就見一匹駿馬疾馳而至,正是曹棟棟身邊的閒漢,濤子。
“張三哥,你上去哪呢,可是惹得我們好找!”
“我去外城轉了轉,散散酒氣。”說著,張斐又問道:“發了什麼事?”
濤子立刻將緣由告知張斐。
原來是那許芷倩見張斐遲遲未歸,於是就派人去白礬樓詢問,這一問才知道,原來張斐早就離開了。
許芷倩頓時慌了。
那小子仇人太多,上回還遭人暗算。
樊正、曹棟棟、馬小義他們也害怕張斐出事,於是也派人四處尋覓。
張斐讓濤子回去告知曹棟棟一聲,自己則是乘坐馬車回到自己家。
剛下馬車,就見許芷倩快步行去。
這一見張斐,那可真是氣得柳眉倒豎。
“別說了!”
張斐趕緊手一抬,一本正經道:“從今往後,我都聽你的,你指東,我是絕不往西,今兒總算是證實了,你還真是個神婆來的,我是徹底服了。”
許芷倩聽得是一頭霧水,朱唇微張時,忽見馬車內又行出一位美少婦來,不禁一愣,“她是?”
張斐回頭瞧了眼高文茵,又向許芷倩道:“回屋再說吧!”
許芷倩瞧了眼那少婦,心知可能發生了什麼事,又道:“你要不先去我家跟我爹報一聲平安。”
張斐道:“還驚擾了恩公?”
許芷倩氣不打一處來:“虧你還有臉說,我之前派人去白礬樓詢問,那樊大郎說伱都已經離開一個多時辰,你瞧,如今天都要亮了,這我能不告訴我爹嗎?”
五更天早就過去了,只不過這是寒冬之際,故而天才矇矇亮。
“多謝許娘子關心。”張斐是由衷地說道。
那麼晚許芷倩還派人去詢問,證明她一直沒睡,等著回來。
許芷倩哼道:“誰關心你呢。”
“總之是非常抱歉。”
張斐又道:“行!先去你家吧!正好我也有事要與恩公商談,呃不過先等會,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許芷倩這才發現張斐一身髒兮兮的,於是點點頭,“那我先去跟我爹說一聲。”
許芷倩走後,張斐先是讓李四安頓好高文茵,自己則是草草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便去到許府。
來到許府,他便將今晚發生的一切,如實告知了許遵和許芷倩,在公事上面,他一般是不會隱瞞許家父女,因為許家父女,是他在北宋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
許芷倩那嫉惡如仇的性子又開始發作了,“不曾想那轉運司都已經腐敗到這種地步,為得幾千兩,就犧牲幾條無辜人命,這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許遵也是眉頭緊鎖,滿臉慍色,直點頭道:“倩兒說得不錯,這都已經不能說是貪汙腐敗,而是在謀財害命,這必須得嚴查。”
張斐突然問道:“恩公,這查得出嗎?”
許遵愣了愣,“如此還沒有開始調查,又怎知道結果?”
張斐道:“我聽他們說,此事在我朝已是屢見不鮮,以前肯定也發生過,那不知好不好查?”
許遵沒有做聲。
許芷倩直言道:“最初朝廷讓富戶專門押送官銀,其目的本也是為了防著差役監守自盜。不過,因途中意外,而沒收富戶財產之事,確實是時常發生。可是如這種官員監守自盜,謀財害命的情況還是非常罕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