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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除夕的前一天,那明媚的陽光,再度灑在這片大地上,冰雪融化,小草露出尖尖的小頭,引得無數人是欣喜若狂。
如果年假就只能在家被老婆玩,那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親朋好友們開始互約著出門踏春。
但是對於張斐他們而言,也就只能在家裡玩玩微操,將辦公桌從屋內搬到廊道上。
如今可沒有電燈、玻璃,坐在屋內還是比較悶的。
不管是張家,還是許家,完全就沒有過年的氛圍。
期間那曹棟棟、馬小義倒是跑來,邀張斐出門春遊,以及約他元宵節去觀賞燈會,但卻都被張斐無情拒絕了。
其實張斐也很想體會一下北宋的年節,但是他現在真的很趕時間,這事是不能拖得,主要是因為這涉及到王安石變法,而歷史上王安石也是在熙寧二年二月,正式啟動變法。
他敢去起訴朝廷,主要還是有王安石變法的背景,缺了這背景,那成功的可能性,就非常渺茫了。
在許家父女的相助下,可算是準備齊全了。
正月二十。
“非得明天就去嗎?”
許遵略顯疑慮地說道。
張斐問道:“恩公以為有何不妥嗎?”
許遵道:“明日開封府才剛剛開門辦公,你就跑去告狀,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他覺得這時機趕得有些欺人太甚。
張斐笑道:“我是這麼想的,開門第一天就去,這樣才有足夠的噱頭,才會引得更多百姓的注意,越多百姓知道此事,對我越有利。”
許遵稍稍點頭,“原來你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利用民心來打官司,張斐不是第一回用,而且正反他都用過,幫那曹棟棟打官司,他就是反其道而行,先積累仇恨,然後一個反轉,令大家對曹棟棟大為改觀。
這方面的手段,許遵是自愧不如啊!
不過許遵還是有些緊張,此桉最最最最關鍵的,就是朝廷會不會讓張斐開這口。
甚至可以說,只要朝廷允許張斐起訴,那就算是勝利。
這也是最難的。
鼕鼕冬!
“三哥,那史家二郎來了。”屋外李四言道。
張斐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許遵道:“你去吧!我正好將這些文桉都看完。”
這一回張斐可真是紮紮實實地去準備,光準備的文桉,就足足有一大箱子。
對於許遵而言,這就是一個寶庫。
雖然上面的資料,全都是他提供的,但是其中的運用技巧,可真是令他眼花繚亂。
“二叔,你快些起來。”
“挺秀無能,令嫂嫂受苦了。”
來到前院,就見到那史挺秀單膝跪拜在高文茵身前。
張斐雙手揹負,走了過去,眉頭一皺,老氣橫秋地言道:“怎麼?你認為我虧待了你嫂嫂?”
“夫夫君!”
在史挺秀面前這麼稱呼張斐,高文茵還真是有些彆扭,“我二叔還小,不太懂事,夫君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說著,他又向史挺秀道,“二叔,此番全虧恩公相救,你快些拜謝恩公。”
史挺秀見嫂嫂叫張斐夫君,也也挺不是滋味的,雖然他事先就已經從馮南希口中得知,但親耳聽到又是另外回事,又向張斐抱拳一禮,“恩公大恩大德,史二沒齒難忘。”
“舉手之勞罷了!”張斐輕描澹寫一笑,又問道:“明日就要去開封府了,你怕不怕?”
史挺秀搖搖頭道:“恩公與我等素不相識,都願拔刀相助,我史二又何懼之有。”
“很好!”
張斐道:“你只需要記住一點,你只需要報上自己的名字,其餘的都不用說,無論他們說什麼。”
史挺秀稍稍一愣,點點頭道:“是,我記住了。”
“就這樣了。”
張斐聳聳肩道:“我就不打擾你跟你嫂子敘舊了。”
“啊?夫夫夫君。”
高文茵是結結巴巴喊道。
張斐回過神來,問道:“夫人還有事嗎?”
高文茵擔憂道:“我二叔從未上過堂,不懂規矩,你能否多交代他一些。”
張斐道:“我就是知道他沒有上過堂,所以才讓他不要說話,不說總不會錯的。”
高文茵道:“那如果知府詢問?”
張斐道:“反正自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