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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提出改革變法之意,只不過是與我王安石的理念不一樣。
而他們卻只因不喜我王安石,就連同陛下勵精圖治之心一同給否決,這不是奸佞之輩又是什麼?他們還說我王安石蠻橫無理,可真正自私自利的是他們。”
我這新法都還沒出,你就開始反對,你們這分明就是針對人啊!
文彥博立刻反駁道:“他們反對得可不是變法,而是這國有常制,你要變法,也應由二府主持,如之前範公變法,也未另設一司,如果御史們對此聞之不語,那才是失職之罪。”
王安石立刻就問道:“範公變法成功了嗎?”
這一句話就讓文彥博無言以對。
王安石又問道:“我若學範公,結果又會改變嗎?我正是吸取了範公的教訓,才奏請陛下另設一司。”
他這話其實是跟富弼說得,畢竟文彥博當時也沒有怎麼參與,而富弼乃是慶曆君子的中流砥柱。
富弼尷尬不語。
他們確實失敗了。
王安石是得理不饒人,“當時也不少御史彈劾範公,諸位認同那些罪名嗎?當時範公就是一再退讓,導致那些御史諫官變本加厲,最終變法失敗,不但沒有改正弊政,甚至還令江山社稷危如累卵,大廈將傾,你們現在卻讓我學範公一樣,是何道理?”
你還沒完沒了了。富弼漸漸也有些不爽了,范仲淹可是他的知己、摯友,甚至可以說是戰友,是他非常尊重的人,老是拿範公當反面教材,這真的有些過分。
他微笑地點點頭道:“你說得很有道理,範公所為,確實不值得學習,畢竟範公失敗了。那麼我們不如就反其道而行之,二府三司,皆以制置三司條例司馬首是瞻,唯命是從,你看如何?”
王安石心頭一顫,“安石絕非此意。”
趙頊瞄了眼富弼,沒有做聲,心道,富公老而彌堅啊!
富弼露出和藹可親地微笑:“關於王學士的忠誠和品德,我富弼亦是非常尊重,王學士方才所論,亦有道理,你輔助聖君,為國為民,滿朝文武理應給予你支援。”
話說至此,他突然話鋒一轉,“但是不是朝廷就只能允許有這一種聲音呢?如果開此先例,萬一下一個是王莽、李林甫之輩,那可怎麼辦,屆時御史諫官皆不敢言,誰來制止他們呢?範公正是深諳此道,故才將新法結束於君子之爭。”
趙頊雖然沒有做聲,但卻情不自禁地稍稍點了下頭。
不得不說,這薑還是老的辣。
一番話就講到根上了。
哪怕你是對的,哪怕你是真理,朝廷也應該允許有不同的聲音,你不能保證繼任者也跟你王安石一樣,心懷天下,為國為民。
如果你王安石今天可以讓御史閉嘴,那麼今後誰都可以這麼做。
御史臺就廢了。
這番話其實是說給趙頊聽的。
皇帝還是要講究平衡之術。
歷朝歷代,都說御史言官討厭,但為何歷朝歷代都有御史言官,那皇帝傻麼,不知道廢掉麼,就是因為御史言官其實是皇帝手中的刀,不是勒皇帝的麻繩。
大宰相倒臺,不都是御史乾的嗎。
又有哪個皇帝是御史幹掉的。
王安石道:“富公言之有理,但是任由他們天天在朝中吵吵鬧鬧,難道就是長治久安之策嗎?”
富弼直點頭道:“你說得對,我也希望朝廷能一團和氣,若意見有不合,也應當君子之爭,就不如就上堂一辯。”
王安石立刻道:“這如何能行,若開此先例,那朝廷頒佈的每一個政策,都有可能會被告,這將嚴重損害的朝廷的威信,屆時國家的任何問題都無發生得以解決。”
趙抃道:“當初那張三為狀告朝廷時,你好像是支援得。”
王安石反駁道:“那不一樣,張三是為民伸冤,而錢顗純屬胡攪蠻纏,禍亂超綱,必須要嚴懲。”
富弼心平氣和道:“你且聽我把話說完,我也認為錢顗再怎麼說,他也不應該去開封府告狀,開封府也絕不能受理此桉,且要嚴懲這種行為。
但在我看來,這對於朝中局勢而言,也是一個促合的契機,上堂一辯,以理論事,以法論事,是輸是贏,大家都要認,如此也就能夠避免朝廷陷入分裂,永無止境的爭吵下去。”
他這番話倒還真不是偏向保守派,他的最終目的還是希望朝廷不要分裂,因為他知道這是多麼可怕的事,但如王安石這種強硬的作風,就一定會令朝廷加速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