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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啊!
許多婦人甚至掩面抽泣。
饒是徐元不免垂目而嘆。
這話說得可真是太傷人了。
張斐眼角閃爍著淚光,長嘆一聲,又道:“我並不知道當時方家是什麼情況,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阿雲事先曾反對過,而結果也告訴了我們答案,她當時的反對,並沒有得到認同,相反,她必須得下嫁於韋阿大,這才造成此番人倫慘案。那麼是誰逼迫阿雲嫁於韋阿大,就是他方大田。”
張斐手指向方大田,又道:“而他僅僅是為了韋阿大家中的十畝田地,便在兄嫂喪事之時,強迫兄嫂之女不守孝德。此枉為人弟,枉為人叔,更枉為人,他絕對要為此負責,但鑑於他確實也並無傷人之心,故此小民在此懇請知州,判方大田以五十畝田地來補償韋阿大所受到的傷害。”
方大田雖比韋阿大更擅言詞,但在這公堂之上,他也犯怵,一直不太敢吭聲,如今聽得竟要賠償五十畝田地,他急得當場大哭起來,“知州明鑑,小民冤枉啊!冤枉啊!小民只是一番好意,絕無害人之心。”
可面對他的哭喊,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冷眼相待。
太可惡了!
許遵問道:“是嗎?那本官問你,為何你要在阿雲守孝之時,將阿雲許配給韋阿大?”
方大田狡辯道:“很多人都在守孝期間,許婚、納徵,只是未舉辦禮儀罷了,此非小民一人所為啊!”
許遵道:“但他們多半出自善意,或者說對晚輩的關愛和照顧,而非歹意,而非為一己私利。張三所言,沒有錯啊,你身為長輩,在兄嫂屍骨未寒之際,就逼迫親侄女來為自己謀取利益,其動機十分可恥。”
言罷,許遵又向張斐問道:“你代韋阿大索要五十畝田地的補償,可有說法?”
五十畝田地,這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饒是他也沒有想到,張斐會索要這麼多的賠償。
“有!”
張斐道:“對於韋阿大而言,他現在更多是需要賠償,因為此番傷害,已經對他今後的生活,造成十分惡劣的影響,若無賠償,這無異於使他慢性死亡,故此他希望法律能夠為其討回公道,補償其損失。”
說著,他立刻掏出一張紙來,道:“上面清楚的寫明賠償的明細,小民未有多要一文錢。”
許遵向劉海使了個眼色。
劉海立刻下去接過那張紙,又給許遵呈上。
許遵拿著一看,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竟然能寫得這麼詳細?可真是一個人才啊!
殊不知張斐以前在律所還就是幹這活的,這其實也是他第一回上堂辯護。
看罷,他又遞給徐元。
徐元一看,表情如出一轍,這輩子都沒有看過這麼詳細的賠償單。
醫藥費就不用多說。
然後斷指對韋阿大造成的幹活不便,甚至包括韋阿大未來的婚娶事宜。
以韋阿大目前得情況,他得擁有多少財產,他才機會再獲得一門婚事。
如今婚嫁男方該給多少禮金,那都是有資料考察的,張斐只是乘以二,因為殘疾也會導致禮金增多。
如今徐元也已經明白,為什麼張斐要告方大田傷人,而非是詐騙。
其實方才他們一直在爭辯方大田的行為是否構成詐騙罪,不是傷人罪,傷人罪只是引用免所因之罪。
原因就在這賠償問題上。
如果只是詐騙,那麼索賠金額絕對沒有這麼多,但要以傷人之罪來索要賠償,那就可以寫很多。
徐元是無話可說。
許遵見徐元也無異議,便當場判決,判方大田賠償韋阿大五十畝良田,並且還當場怒責他違反孝道,令其回去反省。
同時他也採納張斐的說法,方大田非有心傷人,實乃無心之過,故免於刑罰。
可向來愛財如命的方大田當場暈厥過去。
院外卻是一片叫好聲。
聽到這裡,門外的市民們無不痛恨這方大田,同時也非常同情韋阿大。
真是太可憐了。
“知州明察秋毫,小民代韋阿大多謝知州為吾等做主。”
張斐拱手一禮。
許遵別有深意地瞧了眼張斐,張斐也立刻以眼神表示感激。
許遵一笑,便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