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北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德,如果將來大家都根據一個人的道德高低,去判決一件刑事案件,那還要律法作甚。”
王安石微微笑道:“敢問司馬大學士,你又是憑藉哪條律法,斷定阿雲乃是心狠手辣的惡徒?”
司馬光也不是基於律法去量刑,恰恰相反,他其實也是基於禮法,他就是認為雖然律法不承認阿雲和韋阿大夫妻關係,但是在禮法上,他們已經是夫妻關係,阿雲心裡應該清楚,她所做之事就是弒夫,實屬罪大惡極。
“行了!”
宋神宗突然開口打斷二人的爭辯,道:“既然此案已經交由司馬學士審理,那麼朕相信司馬學士會給天下人一個公正的判決。”
“多謝陛下信任。”
司馬光松得一口氣,道:“臣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信任。”
王安石聞言,也不再繼續爭辯,眼中閃爍著幾分笑意。
許遵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就這?
回到府中,他立刻叫來張斐,道:“你輸了。”
張斐一臉錯愕,“我輸了?”
許遵點點頭,道:“官家已經允許司馬大學士繼續調查,不管結果如何,至少十日之內不會給出判決的。”
張斐聞言,臉上的自信卻是更濃了,道:“這不是還沒到十日之期嗎。”
許遵道:“只要官家允許審刑院調查,那就不可能這麼快結案。”
張斐道:“可我也沒有提前認輸的習慣,這可如何是好?”
許遵呵呵道:“行行行。信不信由你。我與你說這些,也不是怕你賴賬,而是提醒你,做好準備,司馬大學士可不是那麼好對對的。”
張斐兀自充滿自信地說道:“他必輸無疑。”
許遵都納悶了,這誰給他的自信?
王安石雖然沒有在宋神宗面前,繼續跟司馬光爭,但是他回到翰林院,就立刻對司馬光發難,就指責司馬光為了賭氣,為了臉面,為了不願承認自己輸給一個小娃,而不顧客觀證據,並且還引用張斐所言,他就不專業,不懂得怎麼審案。
司馬光牛的脾氣也上來了,當即就懟了回去。
而此案本就是割裂朝堂的罪魁禍首,大家就是因為此案而紛紛站隊。
王安石身邊的革新派,也都站出來指著司馬光。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回革新派是佔據絕對優勢,因為大多數保守派都選擇沉默,或者選擇了消失。
朝中氛圍立刻變得是風雲詭譎。
“君實,此案不能再審下去,必須立刻結案。”
刑部郎中劉述私下找到司馬光,是滿面焦慮地說道。
司馬光納悶道:“為何?”
劉述嘆道:“因為朝中大多數人,如今已經不願意再重罰阿雲。”
司馬光緊鎖眉頭道:“此與孝道有關?”
劉述點點頭。
司馬光當即反駁道:“你應該知道那只是張斐的一面之詞,並沒有確鑿證據可以證明阿雲是為捍衛孝道而去行兇。”
劉述道:“但事情關鍵已不在於此,因為朝中大多人認為,阿雲的確是一個孝女,又經張三這麼一鬧,如果重罰阿雲,那會讓天下人對忠孝產生質疑,當一個人面臨忠孝問題時,就應該苟且、妥協,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其惡劣影響將是不可估量的!
王介甫他們也是揪著這個問題,責難於我們。
那麼我們如果還要繼續爭執下去,大多數人就會選擇站在他們那一邊,而我們都知道,王介甫他爭得不是忠孝,而是新法,他如今分明是想借此案,爭取到更多的支援,以便於他將來變法。
所以無論如何,此案必須終結,我們也必須表示理解阿雲的初衷。”
司馬光聽後,是呆若木雞。
憤怒、鬱悶、糾結、掙扎、痛苦,等諸多表情交織他那張堅毅的臉龐上。
至此,他才猛然發現,自己早已經一敗塗地。
他之前也清楚張斐的套路,就是拿孝來做擋箭牌,但是他忽略“孝”的政治意義。
忠孝是儒家的統治基礎。
而一切的統治基礎就是所謂的政治正確。
宋朝計程車大夫們就不願意為了這個小案子,而破壞忠孝的意義。
在這裡兩日內,許多已經致仕計程車大夫紛紛上門,希望他們能夠輕判阿雲,做出一個對社會有著深遠意義的判決。
王安石此番再度發難,保守派內部就不團結,雖然有部分人還是支援司馬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