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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律例,一方面是維護夫權,另一方面,也是維護家庭隱私。
李開點點頭道:“正是如此。且不說我們能否找到辦法,廢除曾氏與陳裕騰夫妻關係,如果我們找不到確鑿證據,證明曾氏與陳裕騰事先有私情,李四也肯定不會答應的,如今他還覺得愧對曾氏,一心想保曾氏。”
呂公著嘆道:“而目前朝中的情況,只怕也不會給我們太多時日去調查這無憑無據之事。”
李開道:“如果我們遲遲拖著,不肯結案,肯定會有人認為我們是在包庇陳裕騰,畢竟陳裕騰乃是王司農的外甥。”
呂公著問道:“依你之見,該如何判?”
李開道:“我在審問陳裕騰時,他提出一個和解的辦法。”
呂公著道:“和解?”
李開道:“陳裕騰表示確實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太心急娶曾氏過門,算錯了日期,以至於出現這麼大的問題,他願意為此認錯,並且拿出五百貫作為賠償,希望能夠得到李四的諒解。而根據此案的供詞來看,如果李四不告,他們三人皆無罪。”
陳裕騰也不傻,他不能說契約有問題,只能說自己有問題。
呂公著驚訝道:“五百貫?”
這對於平民而言,那絕對是天價賠償。
以前從未發生過的。
李開點點頭。
呂公著思索半響,道:“你以為如何?”
李開道:“我以為這是最好的解決之法,之前有許多官司,也是因為數目或者日期計算錯誤,從而產生糾紛,雖然其中有些是故意的,但大多數我們遵從民從私契,官為不理,不追究其刑事責任。我相信陳裕騰的態度,以及他提出的這個賠償,是足以服眾,就算判他坐牢,也不過是兩年而已,然而,李四還得陪著他坐兩年牢,這也不公啊!”
呂公著稍稍點頭,他心裡也很認同這個方案,他心裡也不想判李四有罪,並且希望能夠為李四討回公道,道:“但首先還是得說服王介甫,他在朝中鬧個不停,也不是個辦法。”
李開道:“還得與張三商量一下。”
呂公著突然問道:“你說這會不會就是張三要得這結果?”
李開是毫不猶豫道:“一定是的。”
傻子都知道,真將李四送進去坐牢,對張斐是百害而無一利。
呂公著閉目一嘆:“他又贏了。”
呂公著當然沒有自己去找王安石,因為他才是主審官,憑什麼去請求王安石的同意,畢竟皇帝這回又沒有讓王安石參與此案。
但此案顯然已經政治化,他必須得考慮到政治因素,他是選擇先跟司馬光通氣,司馬光也非常支援這個解決方案,於是司馬光又跑去跟王安石商量。
如今司馬光看到王安石也頭疼,這說完之後,見王安石沉默不語,是苦口婆心道:“介甫啊,這可是最好的解決之法,一來,李四不但免罪,同時還獲得鉅額賠償,下半輩子生活無憂。
二來,這也足以威懾那些為富不仁的大地主,甚至勝過於讓陳裕騰坐兩年牢,畢竟有些人把錢看得比命還重要。
這不就是你想要得嗎?”
王安石瞅著司馬光,過得半響,他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司馬光不爽道:“我與你談正事,你笑甚麼。”
王安石哈哈笑道:“我也沒說不答應,你這般搖尾乞憐,旁人不知,還當我在欺負你,我王介甫又不是那張三,哪有這本事。”
“我呸!”
司馬光直接一口唾沫噴王安石一臉:“好你個王介甫,可真是忘恩負義,可惡至極,你在朝中鬧個不停,弄得大家是人心惶惶,都無心處理政務,虧你還有臉笑。”
王安石大袖摸臉,是得意洋洋道:“我若不鬧的話,那李四能獲得這賠償嗎?至於你說朝中人心惶惶,那是因為他們心裡有鬼。”
他越說越發激動,手往外一指,“那陳裕騰是什麼人,難道我不清楚嗎?他明明可以憑藉恩蔭為官,他卻選擇回家做買賣,不到幾年光景,就成為祥符縣第一富商,難道他憑得是自己的本事?哼,如這種人朝中比比皆是。”
司馬光嘆了口氣,坐了下來,道:“你說得都對,我也贊成,但你有沒有想過,此非我朝獨有的現象,你若不想明白此理,那你就解決不了此事。”
王安石語氣堅決道:“我想得很明白,在我看來,缺得不是手段,而是決心。”
開封府。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