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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確實很險,要是繼續爭下去,激起王安石的好勝心,這事就徹底黃了。
許芷倩好奇道:“我倒是覺得你之前說的很對,此事若交由朝廷做,只會適得其反,為何當時王叔父會那般生氣,反倒是之後你以利相逼,他卻答應了?”
張斐嘆了口氣,道:“很簡單,因為他的許多主張,都是渴望為朝廷增加新的收入,他方才的想法,與他主張是如出一轍,那麼當我們否定他的想法時,在他看來,這是在否定他的政治理念,如果繼續爭下去,他一定會拿去做,證明他才是對的,可不管他成敗如何,我肯定是一敗塗地。”
許芷倩凝眉沉吟半響,突然瞟了眼張斐,心想,看來爹爹是對的,此人只是看著莽撞,但心思卻非常細膩,就連王叔父當時那微妙的心態,他都察覺到了。
忽然,她柳眉一皺,“既然王叔父的想法與他的主張一樣,那豈不是說他的主張!”
“這你就想多了。”張斐打斷了她的話,“主張和具體做法是兩回事,為朝廷開闢更多的收入,你怎麼能說是錯,只不過用在這事上面,可能是有些不妥。”
“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只見許遵撫須大笑地回到廳堂,他指了指張斐,“好小子,真是厲害呀,竟然能夠說服王介甫,若是讓司馬君實瞧見,非得拜你為師。”
“我不信。”
張斐化身魯豫,直搖頭,“當初我在審刑院打贏官司,那王大學士也未向我拜師。”
許遵一愣,笑罵一句,“你這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又補充一句道:“雖未拜你為師,但若沒有那一出,今兒王介甫恐怕也不會來此。”
許芷倩突然向許遵問道:“爹爹,你說王叔父能徵求到官家的同意嗎?”
不是說服王安石,就高枕無憂,最終還得皇帝點頭。
許遵捋了捋鬍鬚道:“如果連這都無法成功,那麼他想要變法,恐怕是遙遙無期啊!”
說著他別有深意地看著張斐,“老夫終於明白你為何要選擇王介甫。”
時機啊!
如果換成是司馬光他們,不是說他們權力比不上王安石,而是他們不會盡力去爭取。
而那邊王安石回去之後,徹夜研究張斐的這一份改革方案,第二日,他又找來自己的得意門生呂惠卿,然後又將張斐的整個計劃書,拿給他看。
“此策是誰想出來得?”
呂惠卿看完之後,也不由得感到驚訝。
王安石聽得老大不高興了,“怎麼?為師就想不出來麼?”
我拿給你看得,你卻說誰想出來的。
侮辱人了不是。
呂惠卿忙道:“學生並非此意,只不過這手筆看著就不像是恩師所寫,尤其是這其中還引用了大量的計算。”
真是越說越尷尬,王安石擺擺手道:“這你先別管,你以為此策是否可行?”
“可行!”
呂惠卿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光憑這個利息,就能夠朝中大多數人沉默,另外,朝中許多中低層官員也都想買房,只是苦於這錢不夠,若有這麼低得利息,對於他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不過為何要由商人來做,恩公可以建議陛下,另設一個衙門,來專管此事,如此亦可為朝廷增加收入。”
王安石器重他,不是沒有原因的,這腦子確實轉得快。
他很快就想到如何將這利益轉化為權力。
王安石道:“那是因為想到此策的人,堅持要求這麼做。”
呂惠卿好奇道:“此人究竟是誰?”
王安石道:“張三。”
“阿雲一案的張三?”
“正是。”
王安石點點頭,又道:“他希望用此策,來助自己打破朝廷對他的約束。”
“原來如此!”呂惠卿點點頭,突然又道:“恩師,雖然這項政策,影響不是很大,所增加的財政收入也不是很多,但是這作為一個開始,那可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王安石笑著點點頭道:“你與我想的一樣啊!”說著,他又一手拍在桌上,“就從這屋稅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