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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桐和常潤之在常家待了一天,二人離開時,天色還早,常潤之笑說晚飯時見瑞雷吃得津津有味的,不知不覺就跟著吃撐了。
劉桐對她寵溺一笑,道:“那我們慢慢走會兒,散散步。”
黃昏時候,金烏開始下墜,紅彤彤的天邊有似有若無的火燒雲。
夫妻倆已到中年,儘管保養得宜,但頭上隱約的些許白髮和臉上的些微皺紋,卻也昭示著他們已不再年輕。
兩人就像是從前初初認識熟悉時一般,有說有笑地在街面上閒庭信步。
“昨個兒我又聽說,有家官員想送女兒給你做妾了。”常潤之眨眨眼,側頭看向劉桐:“老實交代,你心不心動呀?”
劉桐苦惱地搖搖頭,無奈道:“不心動啊,我家有如花美眷,已陪我似水流年,跟我女兒一般大的小姑娘,我要真能下得去手,那不成禽獸了?”
常潤之噗嗤笑道:“照你這麼說,禽獸的男人世上不少啊,就是上頭那位,宮裡可還有個二十來歲的溫嬪娘娘呢。”
劉桐暗含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常潤之小小吐舌,投降道:“行行行,我不說。”
兩人說笑著,不知不覺間並肩走到了一起,劉桐自然而然地牽起了她的手。
這雙手,最初時柔膩光滑,在中官衚衕的幾年,漸漸變得粗糙,起了薄繭,哪怕倒如今,這雙手也未能恢復如初。
然而劉桐知道,這雙手牽著時,是溫暖的,那溫暖幾乎可以直通他心底。
“想什麼呢?”常潤之好奇地看向他。
劉桐嘆息道:“還能想什麼,想陶陶的婚事兒唄……她主意大,名門公子們她自個兒瞧不上不願意嫁,皇兄皇嫂都由著她……這可如何是好。”
“你想把陶陶掃地出門了?”
“怎麼會。”劉桐搖頭:“哪怕我養她一輩子,我也毫無怨言啊。可她今年十八了,再不定下婆家,也說不過去。”
常潤之卻是來了興趣:“也不能這麼說,十八歲的姑娘不嫁人行情就不好了?我們的女兒不會愁嫁的,再說,現在不是來了些外國的大公爵什麼的人嗎?”
劉桐不可思議地看向常潤之:“你讓陶陶嫁給那些外國猴子?”
“瞧你這偏見,伊索瓦不也是外國的姑娘嗎?她和小四生的瑞雷,同樣可愛極了。要是陶陶真的嫁給外國人,生個混血寶寶,多精緻可愛啊……”
“混血……”
劉桐不禁扶額:“你這接受程度挺高啊……”
“相信我,如果陛下今後貫徹執行與外國的交流往來,那這些在將來定然是尋常的普通之事。”常潤之樂觀地道:“陛下如今的想法略微保守了些,但阿隆卻是個雄才偉略的,將來定然能繼承陛下的志向,向外海拓張。”
劉桐好奇道:“你似乎很希望大魏往外拓張?”
“我是怕,封閉會導致落後,落後便註定捱打。”常潤之的話有些意味深長:“被動防禦,從來不是強者應該做的事。”
常潤之所希望的,不過是期盼著在另一個時空,黑頭髮黑眼睛的華夏人,可以從歷史到現代,都能走在世代的前沿,而不至於因為保守封建,在天朝上國的美夢中沾沾自喜,最終被外族之人的長槍短炮,轟碎了美夢,成為被奴役的物件,成為下等人,成為將來被人歧視的種族。
泰昌帝已經邁出了這個步子,希望他的後人,可以堅守著這條路,走下去,可以看看別的民族與華夏民族之間的差距,可以正視自己,可以時刻保持警惕之心。
劉桐若有所思道:“你說得對,被動防禦和主動進攻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我想,皇兄也應當傾向於主動進攻這一條路。”
“那就好。”常潤之笑了笑,這個話題要是說下去,又要扯到朝堂之事了。難得他們能如尋常夫妻一樣,在這大街上閒庭信步地來個飯後散步,還是不要將時間浪費在那些公事上吧。
常潤之挽住了劉桐的胳膊,對他抱怨道:“且雎還有四個月就要生了,我又要多個孫子,以後過年的紅包又得多給一份了。陵兒說去遊歷山水,說要回來了還沒回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拐個姑娘回來,你這做爹的也不急,這可是他的婚姻大事。還有陶陶……”
常潤之喋喋不休,劉桐認真聽著,不時“唔”一聲算作回應。
他知道妻子並不是想要他給什麼承諾或者回答,這不過是平淡生活中的一些小牢騷。
但哪怕是牢騷,他都聽得無比認真。
孩子們的長大,孫子的出生,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