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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潤之所說的頭一個法子,劉桐還能仔細斟酌了逐漸實行起來。
這第二個法子卻讓他覺得匪夷所思,更無從下手。
“這樣做,可是在公然與歌舞司唱反調啊。”劉桐皺眉對常潤之道:“會讓人惦記上的。”
“為什麼會讓人惦記上?”常潤之反問劉桐:“歌舞司裡的樂師、舞姬、歌姬,從不會讓平民百姓得看。而如果有隻供平民百姓娛樂的這麼一支歌舞隊,也算不上是搶歌舞司的生意吧?供求方本就不一樣啊。”
常潤之這話說得有些超前,劉桐緩了緩才明白過來,不由道:“你這法子聽著倒是新穎,但真正要辦起來,可比組建商隊要複雜困難多了。”
常潤之笑道:“我倒是覺得比組建商隊簡單,不過是需要他們多排練些舞蹈動作,多創作些膾炙人口的歌曲罷了。”
劉桐皺眉:“哪兒來這樣編舞、頌歌的人才?”
“先將歌舞隊組建起來,人才自然會有的。”常潤之道:“哪怕暫時沒有,就靠著已有的舞蹈動作和民間流唱的樂曲,也能先度過最開始這一段時間了。畢竟百姓們從沒有見過這樣由西域人組成的戲班子啊。”
常潤之也只是提個建議,真正要把想法付諸實踐的還是劉桐。
所以劉桐聽了常潤之的話,也不由認真地斟酌起來這兩個想法的可行性。
見他思索得認真,常潤之也不去打擾他,兀自整理著燻爐上烘烤著的小衣。
劉桐既然回來了,雖是在大年裡,常潤之也樂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留在府裡陪著劉桐。
自然而然的,也每日都能和瑞王說上一兩句話。
常潤之一直記著瑞王在《閒庭幽回錄》裡的那些批註,每每聽到瑞王和劉桐談及朝局,總忍不住側目,悄聲聆聽。
看得越多,聽得越多,常潤之便越覺得瑞王舉手投足之間顯露出來的敏銳和智慧,比起太子來,要高許多。
而瑞王有時提及一些朝廷存在的問題和某些地方百姓仍有的憂患,總露出皺眉揪心之態,那種胸懷天下,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表情,讓常潤之敬佩的同時,也忍不住想,若有朝一日,瑞王能成為皇帝,那他多半是會青史留名的一代明君吧。
這些想法,常潤之將之牢牢按在心底,一個人都不敢說。
哪怕是劉桐。
瑞王在九皇子府裡待了四五日,元武帝那邊方才來人通知他,說他可以現身了。
瑞王得到訊息後,靜默了好久。
劉桐忍不住道:“五哥在想什麼?”
常潤之也在一邊,聞言看向瑞王。
瑞王轉過身來,緩緩笑了笑,輕聲道:“我在想,宇文家派殺手刺殺我的事,父皇可查清楚了。”
劉桐皺了皺眉:“刺殺皇子,這罪可大了。查明實證,宇文氏怕是要被抄家滅族了吧。”
“不會。”
瑞王輕輕搖頭,道:“父皇執政溫和,據說早年間還頗為強勢,後來漸漸收斂鋒芒,如今行事越發求穩,不願激進。兗州三族與高句麗往來頻繁,齊、魯兩家又和太子、祝王有所牽連,如今再加一個宇文氏……哪怕父皇查知是宇文家派人前來刺殺我,罪證確鑿,想必在處置宇文氏一事上,也會多加斟酌,生怕牽一髮而動全身。”
瑞王分析起元武帝的心理來,可謂是頭頭是道。
都說帝心難測,可在瑞王面前,元武帝的思維方式卻顯而易見的簡單。
在揣測人心上,瑞王可說是其中翹楚。
常潤之微微抿唇,聽劉桐說道:“兗州出了那麼大的事,那三大族怕是都保不住了。父皇若是有點兒魄力,就應該藉著那同知龐良被刺傷的事,將整個兗州徹底整治一番,把三大族都給起了。”
劉桐捏著拳,話說得擲地有聲,可瞧著他表情卻知道,他對自己這樣的假設也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瑞王便笑了笑,摩挲著茶盞道:“兗州之事基本明朗,如何處置,已不是我們能說得上話的了。如今我只是好奇,宇文家與我有何仇,為何會派人刺殺於我。”
“兗州這事兒父皇總要給出個結果出來,到時候五哥自然會知道。”劉桐想了想,道:“父皇總要給五哥一個交代才對。”
瑞王沉默了會兒,也不知道他想了什麼。
“父皇既然讓人傳達了這個訊息,那我也就不好在你們府裡久留了。”瑞王看向劉桐和常潤之,笑了笑道:“多謝這段時間九弟和九弟妹的收留。”
“五哥說哪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