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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不像戶部、吏部那樣,是一個十分有油水的地方,但禮部卻也不能輕易得罪。
皇家的那些個輩分大的祖宗們,可都是紮根在禮部的。
他們要是站出來說上兩句話,有時候還能夠左右皇帝的選擇。
禮部講規矩,一些禮儀規範上的規定,都有禮部在其中參與的影子。
透過禮部,想要更改一些先輩流傳下來的規定,製造一些適合自己的規定,那便便利得多。
禮王在外人看來,是一個喜歡和稀泥的老好人。這樣的外在形象,也讓他十分得禮部一些劉姓長輩的青睞和信任,掌控起禮部來,簡直如魚得水。
沒什麼實權又如何?拿禮部制約其他幾部,諒其他幾部也要掂量掂量得罪了老祖宗們的後果。
與祁王、禮王不同的是,排行第四的祝王掌控刑部,卻是用他那毫不溫和、甚至是極其暴虐的施行手段。
祝王一向直來直去,性子也火爆非常,到了刑部後,每每審案他總沒有耐心去聽那些冗長的立案、聽審、辯論等過程。只要有他在場,刑訊現場一定會出現血水。
祝王不管什麼屈打成招,他要的只是結案的效率。
這樣的為人,刑部中人畏懼更多過服氣。
祝王用恐怖施刑手段掌控刑部,也不知道是否會長久。
這三位祁、禮、祝王正在如火如荼地發展自己的勢力,而最後剩下的行六的岑王,則顯得更為低調。
岑王供職工部,這是一個比起吏部、戶部要不起眼很多的地方。
工部掌經營興造等眾務,研究農具、兵器、城池建設等這些特別細節的事,著眼的地方顯得很小。
照臣子們私下討論來說,瑞王去工部倒是合情合理,岑王嘛,就有些不搭了。
太子向來認為工部就是個奇技淫巧的東西,那地方沒用處,所以岑王對他來說,連對手都夠不上。
岑王如何掌控工部,他也不關心。
岑王到底怎麼將工部變成了他的地盤兒,估計太子也不知道。
反正岑王就在太子眼皮子低下,在工部發展了他的勢力。
五位王爺都在各部有了實力,剩下一個兵部,元武帝自在宴請鮮卑使團的宮宴上捋了瑞王在兵部的職後,兵部就一直沒有給出來讓自己的兒子們染指。
太子忙著在戶部為難瑞王,給他出難題,卻給了其他幾個兄弟發展勢力的喘息機會。
等到太子反應過來,幾位皇弟的勢力已不容他小覷了。
等到太子要對他們也戒備起來時,卻陡然發現,他身邊一個可信任的、能幫助他的兄弟都沒有。
而其他幾位皇弟,是各自為陣,還是互相之間有合盟,還不可知。
太子對這種局勢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的情況,由衷地感到惶恐。
他與幕僚商量過後,決定在早朝上,試探試探元武帝對他們做出這樣威脅他地位的事,有什麼看法。
忐忑不安的一夜過去,第二日太子早早起身,換了朝服,爭取以最好的狀態上朝。
這日正好是大朝,文武百官站滿了整個大殿。
元武帝坐在龍椅上,眼前是晃動的前旒。
太子就站在最靠近龍椅前玉階的位置上,一身太子朝服襯得他整個人俊秀非常。
唱禮太監喊了句有事啟奏後,便陸續有官員執著玉製官牌,一項接著一項將自己啟奏之事說了出來,靜待元武帝做決定。
今日是大朝,原本劉桐幾乎是從不會參加大朝的,瑞王也能躲則躲,免得被太子注目。
可自從瑞王因為廊西潰堤之事在元武帝跟前露了臉,每日上朝,無論大朝小朝,瑞王都得上。
從前那些用爛了的、元武帝也不在乎的告假理由,通通不管用了。
如今劉桐替瑞王辦事,在大朝時也有了他的一席之地,仍舊是緊挨著瑞王。
他數著一個接著一個大臣出列來對元武帝啟奏,可有可無地聽著他們說的那些事,暗地裡低頭打了個哈欠。
其他的事情他不關心,他只要將瑞王吩咐的事情辦好就行了。
劉桐這般想著,便微微朝瑞王的方向挨近了些,正要和他說話,餘光卻瞄到瑞王正聚精會神地聽著內閣的一個糟老頭子奏事。
劉桐面上的表情便一頓。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每次看到瑞王露出這樣仔細聆聽,時而淡笑,時而皺眉,時而怒目的表情,劉桐心裡對太子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