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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後歐洲的倫敦。那時已經滿頭白髮,步入人生暮年的永瑞在自己口述,孫子提筆記錄的回憶錄中極其懊悔的道:我真不應該把北岸的部隊拉回大營,那對滾河之戰沒有半點幫助。我應該給英綬最大的支援,支援他打掉陳逆的北岸營地,即使不能繳獲他們的大炮,用陳逆的大炮來轟擊陳逆的滾河南營,也可以乘坐著漕船對陳逆北營的後背展開進攻。
我承認陳逆當時的力量確實不是官兵可以消滅的,即使英綬拿下了陳逆的北營,他部也會受到慘重的損失,再去進攻陳逆的南營,能夠產生多大的效用很值得懷疑。但拼盡全力的進攻至少能給陳逆重大的殺傷,能夠讓陳逆在擊敗官軍之後,也無力打穿南陽府,打進鄖陽。大清的命運一定會因此而改變……
……
時光走到更遙遠的20世紀、21世紀,永瑞的這本回憶錄手稿打出世的第一時間,就始終留在了盎格魯撒克遜人的大英博物館中,並且成為了後世很多歐洲歷史學者研究18世紀晚期中國皇朝革新之變的重要依據。
因為這些白皮的傢伙們始終在叫囂《清史》的不可信,就像當年的陳鳴以《明史》不可信為由組織大批人力重修《新明史》一樣,歐洲的白皮不管從歷史角度出發,還是打現實出發,從來都是以宣揚滿清為己任的。他們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自己很多信誓旦旦的結論,其依據都是打永瑞這種流亡海外或是歐洲的滿清遺老‘口’中說出來的。
當然,乾隆三十二年八月初的滾河清兵大營裡的永瑞,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安全起見’究竟有什麼不對的能讓今後的自己後悔餘生。就連北岸組織人馬退回南岸的英綬都不再抗拒這個命令,也就是說英綬已經接受、認可了這個命令。
這些對大清的江山充滿自信的八旗子弟,根本想不到隨後的時間裡飛速壯大的陳家軍會給他們帶來了多少深夜裡驚醒的噩夢。
“殺——”
陳二寶高聲呼喊著,騎著低矮的騾馬的陳家軍馬隊將斷後的清兵撕碎,席捲而來的第一營將碎掉的清兵部隊徹底吞吃肚中。陳二寶滿臉的意猶未盡,但對於河岸邊的清軍大部隊,他還真不敢招惹。如果在他帶兵衝擊河岸清兵的時候,對岸或是河裡船上的清兵從左右靠岸,包抄過來,悲劇的就該是他了。
英綬部損失了七百人,對於一支四千多人的隊伍,一成半的傷亡讓清兵們士氣低沉。更何況他們很多人都已經知道南岸的戰鬥進行的並不順利。
一個人知道的秘密才是秘密,那個永瑞的戈什哈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捅破了訊息,這個訊息就不可能再瞞得住。從營官都司、遊擊,到汛官千總、把總,然後是更小的外委把總、外委千總,最後是成百上千計程車兵,清兵們要是能士氣高昂才是怪事。
此時的滾河南營。百十個殘兵敗將跟被野狼追逐的兔子一樣,慌不擇路的從營地裡跑出來。他們完成了任務,寧羌營的綠營兵看到了陳家軍營地內那一條條縱橫交織的溝壑,但是他們的boss田振,永遠留在了營地內。他被一顆手榴彈炸傷了腿,然後被一刀砍去了腦殼。
聽了寧羌營殘兵稟報的齊健安和福永、昌軒等人全都面面相覷,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人可以鑽到地底下來躲避炮彈。這是有違他們認知的一件事。
火炮在中國戰場上已經出現了幾百年,如何去抵擋他,明清兩朝的軍隊和義軍都有一個相同的選擇——強硬的工事。就像一次次出現的盾車,就像陳家軍在郾城和臨汝鎮所做的,就像他們更早時候的鳳凰臺那般,都是在用牢不可破的工事抵擋炮火的一切轟擊。
可現在陳家軍鑽到了地下了,就像一堆老鼠一樣藏到了地表之下。
福永、齊健安、昌軒、趙永吉都不是白痴,只要腦袋裡想象起來,就立刻理解了這一招的作用和原理。可以用‘原理’這個詞來說吧,反正他們都理解了為什麼鑽到地下能夠躲避炮彈。
那麼他們又該如何化解這一招呢?
靠著鐵彈真的威脅不到溝壕裡的陳家軍,那麼大炮繼續轟擊也沒有啥作用了。福永他們又該如何對付眼前的南營呢?幾個人思來想去,似乎只有靠人。
“福軍門,直接強攻可不是什麼好主意……”齊健安這麼的說。一旁態度像來強硬的荊州副都統昌軒也不吱聲了。【我覺得叫福永福軍門是不對的,他又不姓福。這就跟電視劇裡喊和珅和大人一樣的怪異。或許清末的時候會這麼喊,但乾隆時候……,鬼知道哦。可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