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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召集大家來,就是要跟你們說一說,老頭子為什麼要死磕陳家。”關和澤眼睛掃視著下面的所有人,作為他老子去世以後關家幾十年的主宰者,他並不像真的對這些人來一個解釋,這太有損於他自己的威嚴了。可是二房的聲音不能輕視了,包括自己的大兒子在內,底下的這些人中絕大多數都是反對派。
關家要綁票陳鳴是關和澤的主意,關家要死磕陳家,也是關和澤的主意。為什麼呢?
“老頭子今天就告訴你們,老夫死磕陳家就是要拿到陳家手中的骨瓷配方和燒製工藝。”
“為什麼?因為這直接關係著我關家的未來。”
“你們知道開封府的同知是誰嗎?銘正。滿洲正藍旗出身,老姓章佳氏。”關和澤說話間只感覺著有一股榮耀加身,自己就能知道開封府的同知大人是銘正大人,是滿洲正藍旗的老姓,你們其他的人有能耐知道這資訊嗎?
“同知大人有個血親,江西驛鹽道暫管九江關務瑭琦瑭大人。從今年五月份,道臺大人就接手了景德鎮督陶官一職。”關和澤的眼神掃視著堂中所有人,“景德鎮御器廠你們都該聽說過吧?那是給皇上給北京的貴人們燒製瓷器的地方。自從十年前唐英唐大人告老,御器廠就一年不勝一年。”
整個關家大堂,一種肅然的氣氛猶然升起。在場的沒幾個傻瓜,已經有些明白關和澤的意思了。關和澤是存了把骨瓷獻給開封府同知,然後再由同知轉給景德鎮啊。
“荒謬。那骨瓷僅僅是中檔……”
“在陳家手裡是中檔,到了景德鎮的御器廠手中,焉知不會是世之精品?”
“那土門窯的骨瓷,初入市井的時候不也僅是中檔而已嗎?現在呢?已然是中檔瓷器中的頂級品質。此物值得一賭!”
“更何況,休管輸贏,只要把心意抵到,關林日後補一知縣,還不是手到擒來?”關和澤可是清楚銘正、瑭琦是什麼樣兒的人的。那銘正大人傳聞裡與軍機大臣阿桂可是有很近的親戚關係的。
後者可是一等一的大人物。自從乾隆三年被授鑲紅旗蒙古副都統,就長期戍守於西北邊疆。乾隆十三年,參加大小金川之役。乾隆二十四年,參加平定大小和卓叛亂。然後因公被抬入正白旗,這是上三旗之一。數年間,歷任內大臣、漢軍鑲藍旗都統、軍機大臣、滿洲正紅旗都統、伊犁將軍、四川總督等。
這樣層次高高的大人物根本不是關家能夠望其項背的,以關林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如此詳細的知道阿桂這樣一品大員的官場軌跡。也就是因為銘正的緣故,開封官場上對於阿桂這位大人物的履歷傳揚甚廣,關林這才知之甚詳。也從中尋到了一個不是機會的機會。舉人補縣令,太難太難了。如果沒人提攜,就關家這樣的家勢,關林也就一輩子在教諭、訓導的位置上打轉了。
關林不甘心,關和澤也不想看著關家在自己手中敗落。最後的結果當然是一搏了。況且關家就算是敗了也只是敗了勢頭,陳家還能真的把關家產品不成?寶豐縣令、汝州知州、州同都小心自己在士林的名聲哦。關林怎麼著也是個舉人,又做著教諭的清流小官,是士林之人。
汝州、寶豐坐視關家勢敗可以,但關家要是被剷平了,他們就是不當人子了。竟然合夥一卑賤的皂戶之家謀害書香門第,這些官兒們計程車林聲譽必然會受抨擊,就別想有好了。
關和澤接著伸出了手來。他要錢,他要送錢去汝州和寶豐縣衙,把事情擺平了。可關家也不是豪門世家,短期內哪能湊出幾千兩銀子呢?唯一的辦法只有對一眾旁支分脈伸出手來。當然,他已經畫下了一個大餅。
銘正、瑭琦、阿桂,滿洲正藍旗,這些足夠震懾住關家的這群土包子了。
關成澤回到自己家裡,臉上沉重的表情立刻變成了不屑。“靜汝,別被你大伯一番話晃暈了頭,你也不想想。關林要真的補上了縣令一缺,這關家重興得到好處的究竟是誰?會是我們二房嗎?你大伯能給咱們留下一丁半點嗎?他要是懂得取捨的人,我關家何苦走到現今的地步?”
不僅在外要扛著陳家的重重壓力,在內還要頂著寶豐縣諸多趁火打劫之輩的狗爪子,本來應該是關家大佔上風的官府,在陳家的銀子使到之後,也迅速轉變了態度。關成澤很清楚,寶豐縣衙的人早就對關家獨霸諸葛廟鎮不滿了,這會正好趁機敲打關家。
而且,諸葛廟鎮之關家與他二房有何干?關家是大房的關家,分家時僅得的三間鋪子都被他的好大哥耍手段拿了回去,整個二房只靠著二百畝地過活,連這次他寶貝大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