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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時世所迫”,而不是他自己要搶奪兵權。
這場戰爭牽扯到的地方太多了。還在河北的趙璨,三路大軍背後的人和這一次配合失誤的罪魁禍首,大楚跟周邊兩個國家的實力對比……哪一條都不允許輸。輸了這一次,會讓蠢蠢欲動的草原民族覺得大楚可欺,往後再無寧日。也會讓趙璨從河北賺取軍功的想法付諸流水。最重要的是,只有贏了,平安才能爭取到主動權和話語權,將西北軍中某些人佈下的釘子剔除出去!
從表面上看,若是吃了敗仗,那麼三路大軍的主帥將會受到斥責,說不準還會被召回京城去接受處罰。但實際上卻並不是這樣的。如果打了敗仗,那麼西北的局勢會更加艱難,也更需要這些在西北多年的將領們穩定局面,抗擊西戎。
這樣一來,就算有什麼過錯,也只能暫時記在賬上,說不準在政治斡旋下,皇帝還可能會被迫下旨褒獎他們。誰叫朝中沒有更好的人能頂替他們了呢?
有個詞叫做“養匪自重”,說的便是這樣的情況。有時候武將們會故意打敗仗,或者將本來可以抓住的敵人放走,就是為了將來還能有仗可打。否則天下處處都太平,他們這些武人哪有用武之地,如何能得到朝廷和皇帝的看重?
平安不知道西北這裡有沒有這樣的人,但是他要先杜絕這種情況出現。只要西戎服了軟,接下來幾年內都會老實起來。西北安定,想收拾誰就能收拾誰。
因為是對著徐文美,所以平安並不吝於將自己的所思所想都告訴他,“所以,師父還覺得我不應該去嗎?”
“既然你都想明白了,我自然也無法阻攔。”徐文美嘆氣,“不過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平安立刻拒絕。
徐文美挑眉,“你可以去,為何我就不行?”
平安深吸一口氣,無奈的道,“師父你身份敏感,若是讓人看見你的臉,還怕訊息傳不到京城去嗎?萬一讓皇帝知道了,我是把你送回去還是把你送回去?”
“這個我早就想到了。”徐文美舉起一張面具,“我戴上這個便是。”
這是一面鐵質的面具,能遮住大半個臉,只露出眼睛,嘴和下巴。這樣一來,就算是跟皇帝面對面,他也不一定能夠認得出徐文美來。
平安驚訝的問,“這是哪裡來的?怎麼之前沒見。”
“是請有泰替我打的。”徐文美微笑,“昨兒才送過來,你自然沒有見過。”
平安:“……師父你該不會是猜到我要走,所以才準備的這個東西吧?”怎麼想怎麼覺得是這個樣子。
徐文美卻微微搖頭,“誰說的?我分明是打算自己溜出去玩兒,不帶你。誰知你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摻和到裡頭去。”
平安還沒來得及聲討,便見徐文美頓了頓,神色慢慢的嚴肅了起來,“平安,你跟我說老實話,雖然你找了許多理由,但其中,恐怕為了七皇子殿下的心更多吧?”
平安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這個機會對他來說千載難逢,對於趙璨來說同樣。他們都花費了許多的心思,若是失敗就太可惜了。
況且他跟趙璨約定過,戰爭結束之後再見。那必須是攜著勝利的疲憊,再見時默契的相視一笑。而不是被失敗的陰霾籠罩,見了面相顧無言。
在徐文美面前,平安無法否認。
“我就知道。”徐文美嘆了一口氣,“我記得離京之前還不是這樣的,平安。你當初也答應過我,會心裡有數。這就是你的心裡有數?”
“我……”平安張了張嘴,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想說自己心裡的確還有數,但真的還有嗎?理智上明明知道應該疏遠,可趙璨一靠過來,他就立刻妥協了。這樣的還能算是心裡有數嗎?
徐文美把玩著手中的面具,垂眼道,“平安,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
他是無可選擇,本身就是被當做戲子倡優一般對待,掙不脫命運。可平安卻不一樣,他有這樣耀眼的才華,有無數等著施展的抱負,不該承受那樣的屈辱。
“他不一樣。”平安即使心思複雜,但第一反應還是替趙璨辯駁。趙璨是認真的,至少彼時彼刻,此時此刻是這樣。至於將來……平安自己也無法承諾將來,又怎能苛求他?
徐文美皺了皺眉,意識到平安心裡恐怕早就已經做出了選擇,再勸也是於事無補,只好道,“平安,你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也相信真到了某個時候,你一定能夠做出適當的選擇,師父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