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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無論皇帝怎麼看重平安,他現在畢竟還太年輕了,幾年之內便幾級跳,當上了皇城司提舉,已經十分令人側目。恩寵太過,也未必是好事。所以他來了司禮監,目前也只能做個隨堂太監。
說起來能在御前露臉,但權柄實在遠不如他做皇城司提舉之時。
並不是因為皇帝對平安不滿意,實在是因為太滿意了,所以才想壓他一壓。
雖然沒有明確的說法,但是皇帝們在兒子漸漸長成時,免不了就會開始考慮自己的身後事——萬歲這種話,只能用來糊弄別人罷了,實際上皇帝這個職業雖然是終身制,但是絕大多數人卻都做不長,能有個三十年,就已經算得上在位時間長了。
如今已經是熙平十七年,皇帝自己年近不惑,從現在開始考慮身後事,也不算太早。
無論皇位最終傳給誰,每一位皇帝都希望自家的江山千秋萬代,所以有時候,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時間可能不會很多了,皇帝發現了人才之後,不會立刻重用他,反而會著意打磨,給他製造許多的障礙,讓他慢慢成長。
然後留給自己的兒子使用。
在如今的皇帝趙祁心裡,平安就是那個他打算將來留給自家兒子的人。類似的還有如今仍舊在外放之中的顧文珩,當時人人都猜測他會回京,結果卻是繼續外放,讓不少人大吃一驚。其實這也是皇帝對他的一種打磨。
——不能將他們放在高位,否則將來自家兒子就算想施恩,也沒有辦法了。相反現在磨一磨他們的性子,同時給他們機會去學習更多東西,將來新帝登基,只要重用他們,自然會讓他們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帝王心術,不過如此。
本來平安在皇城司繼續磨一磨也不錯,但他成長得實在是太快,皇帝既然要他有大用,就不能讓他成為人人喊打的奸宦,這才在平安調整好皇城司之後,急忙把人調離。再多待個三五年,誰知道平安還會做出什麼大事來?
其實對皇帝來說,司禮監隨堂太監這個位置都太高了些。但他也沒有辦法,平安實在是有能力有才幹,太過分的打壓,恐怕會讓他對朝廷離心。況且皇帝本身很喜歡平安,也不忍心讓他一腔抱負無法施展。
但在皇帝心裡,如今這個位置對平安來說只是個過渡。等到文會結束,可能會給他安排個其他的差事,位置更高,但權力卻更小的那種。
平安並不知道皇帝的這些打算,更不知道因為他看重自己,已經決定打壓自己。他回到皇城司之後,便開始將手裡的事情全部安排下去。
王從義是從一開始就跟著他的,但才幹顯然不如石世文,平安怕他壓制不住石世文,才沒有提拔他來做提舉。另外參謀長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水磨工夫,也更適合王從義。這傢伙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實際上卻能耐得住性子。
他將自己的想法跟王從義解釋了一下,怕他有所誤會。但王從義卻是喜出望外。畢竟參謀長從等級上來說,其實跟提舉大人是平級的,雖然也要受他管轄,卻又隱隱獨立。這已經遠超王從義的想象了。
而王從義和石世文升遷之後,自然空缺出了兩個指揮的位置,王從義的由錢成補上,石世文的自然也有他信賴的手下填補。其他人都不變,確保皇城司在權力移交的過程中依舊穩定。至於以後石世文怎麼幹,那就不關平安的事了。
唯一讓他覺得棘手的是馮玉堂。論能耐的話,他跟石世文一較高下都沒問題。但他太年輕了,跟平安自己一樣,難以服眾。
所以他之前代平安管著京畿路的所有人,職位卻還是個隊長。那時有平安壓著,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現在石世文能給他同樣的信任嗎?顯然不可能。而讓馮玉堂真的回去做個小隊長,慢慢的熬資歷,平安又覺得於心不忍。
平安直接把人叫來,問他,“你對自己的將來有什麼打算?”
馮玉堂微微一愣,畢竟是聰明人,很快反應過來平安的意思,立刻道,“但憑大人吩咐。”他是平安發掘出來,並且一點一點教導,才有今天的。對他來說,自己忠誠的物件,不是皇帝,不是皇城司,就是平安。
事實上平安在這裡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所以才會對他的去處舉棋不定。
因為平安是想讓馮玉堂留在皇城司的。這是一個非常要命的部門,他雖然放開了這份權力,但在這裡必須要有自己的人。否則關鍵時刻,說不定一手建立的皇城司,會反過來成為對付他的刀子。
但是皇城司現在沒有馮玉堂的位置。王從義那裡都是內侍,安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