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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平安重新回到京城時,已經是熙平二十五年的秋天。
雖然春天時就收到了信,但畢竟他身上也還有事情要做,不可能說走就走。
能夠趕在這時候回來,還是平安緊趕慢趕才趕上的。
實在是趙璨的生辰就要到了,之前幾年他都不在京城,沒有為趙璨慶生,對方肯定記著這筆賬呢!所以今年平安可不願意再錯過了。
再說,過了今年的生辰,就進入趙璨的本命年。
雖然古人認為過完年才算是正式的大了一歲,但既然過了生辰,那所謂的“生死大劫”,也就該來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趙璨的笑話,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還有不少心懷叵測的人,正躲在暗處蓄勢待發,就等著放冷槍。若是趙璨僥倖沒有在那所謂生死大劫之中死掉,他們也會迅速的撲上去補刀,務必要讓他死得不能再死。
對於這些人來說,這幾年趙璨壓在他們頭上,實在是令人憋屈,偏偏還束手束腳的不能動他,心裡早就已經積累了許多不滿,就等著這個時候發洩出來呢。
別管那位長春真人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反正他們一定要將之坐實。
而且只要做得隱蔽,直接對趙璨動手也沒有問題,畢竟人死了,一切都可以推給那所謂的死劫,半分責任都不用負。誰叫趙璨命裡就有這麼個劫難呢?
所以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時候,平安理所當然是要回到趙璨身邊去的。
他對趙璨能夠度過這個所謂的劫難自然是有信心的,但是平安有時候也免不了會產生一些悲觀的念頭。畢竟這世上的事,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所以也不可能保證一定就能夠挺過去。
但是不管到底會發生什麼,他會站在趙璨身邊,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論會遇到什麼,都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去應對。
這幾年時間,幾乎將整個大楚都跑遍了,平安的收穫也有許多。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趙璨分享自己的這些見聞和所得,更希望自己的收穫能夠對趙璨有所幫助。
懷著這樣的心情,他回到了京城。
一去一年多,再回來時京城好像也還是原來的樣子,並沒有什麼變化。
平安曾經聽說過一個故事。說是一個十分閉塞的小山村裡,忽然來了以為高鼻子藍眼睛黃頭髮的外國人。然而村民們面對這樣的狀況,卻顯得十分淡定從容。
問起村子裡的長者,對方回答:“這有什麼,以前我們村子裡也曾經來過這樣的人,不是什麼稀奇事。”
再追問具體的“以前”是什麼時候,才知道那應該是在元朝,馬可波羅來到中國的年代。那是1275年,距今已經七八百年時間。但村子裡的人將這個故事代代相傳,說起來也只是一句輕描淡寫的“以前”,彷彿那不是七百多年前,而是七個月前。
平安認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中國人的生活節奏都是慢悠悠的,他們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不接受任何外物的改變。這一點,即便是天子腳下的首善之都也不例外。
他喜歡這種特質。
雖然自己從前更多的生活在國際化大都市之中,每天都過著快節奏的生活,彷彿一刻不拼搏就會被什麼人甩下似的,但是平安得承認,他雖然過得也算不錯,但自己並不喜歡。
他喜歡一些能夠長久和永恆的東西。就像現在眼前的大楚都城一般,平安甚至想,就算自己此刻突然穿越到百年前大楚剛剛立國未久的時候,恐怕京城的變化還是不會很大吧?
這是一座城市的姿態。
平安在城外下了馬,牽著馬兒慢慢的走進去。一路走一路看,總覺得自己像是昨天才離開,今天就回來了,一切都還是原本的樣子。
路上經過小食攤子,平安還停下來買了兩份吃食,捧在手裡一邊吃一邊慢悠悠的往前走。
其實他本質上真的不是個喜歡奔波的人,現在回頭想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自虐一般的在外面跑了這麼幾年。好在現在他已經回來了,以後只要趙璨不離開,他恐怕會一直留在這裡。
留在這個他非常喜歡,已經漸漸產生了歸屬感的城市。
因為目前算是跟著田英辦事,所以平安也不需要進宮,直接牽著馬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進了屋平安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兩年多沒有回來,可屋子裡卻顯然是經常有人打掃的樣子,乾乾淨淨。而且就算經常打掃,但是長久沒有人住的地方,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平安以前也是獨居,出差一個週迴來,就會覺得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