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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摸清楚情況,也是十分必要的。
平安這段日子沒有閒著,開陽也不是沒事幹,兩人一明一暗,坑了齊王一把不說,還順勢將情況都摸得差不多了。大概是沒有想到趙璨人還沒到就已經開始調查,齊王府也沒有防備,機密的訊息或許不容易查到,但是基本情況卻是瞞不住的。
“整個東南路六個州,幾乎都已經在齊王的掌控之中了。”開陽說著自己查到的東西,“每年東南賦稅,至少有七成是被層層搜刮,最後送到齊王府來。”
“難怪齊王如此驕奢淫逸,果然用的都是民脂民膏!”這一點並不出乎趙璨的預料,他問,“就沒有不在齊王控制之中的官員?”
有自然是有的,只是這樣的人,基本上都被下面的人架空了,拿不到權柄。
之前也說過古代科舉考試的形式,雖然科目眾多,但是真正主流的還是進士或者明經,這些人讀了一輩子的書,考試成績或許不錯,但在庶務上,卻是一竅不通。
所以親民官治理自己的轄地,基本上都是在下面的副手和胥吏的幫助之下完成的。
官與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階層。和朝廷派遣的官員不同,吏通常都是由本地人擔任,做的也都是基層的工作。因為升遷無望,所以往往可能一輩子都待在同一個位置上,等到年紀大了,還能培養出兒子來接手。對於手中所管轄的事務,自然是十分熟悉。
也正是因為這樣,若是他們聯合起來搗鬼,官員想要順利接手工作,幾乎不可能。
因為官員是朝廷派遣,所以不可能都是齊王的人。但是這些人到了東南,就會發現自己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投靠齊王。否則便是寸步難行,一點事情都做不了。
不投靠齊王也可以,如果他們老老實實的待著也就罷了,三年的考期一到,還是會給他送些政績,好生把人送走。若是想要□□,或是想要調查幕後隱情,那麼這個官就算是當到頭了。
上司壓制,下面的人陽奉陰違,要製造出一點事情來,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就算原本有抱負的人,在這種環境裡待得久了,那點兒鬥志也都磨滅了。就算鬥志還在,也幫不上趙璨什麼忙。
聽到這個情況,趙璨忍不住皺了皺眉。倒不是為了東南的情況憂心,而是覺得東南官場十分棘手。除了極少部分堅持不變節的,其他人都向齊王效忠了。這還不算有一部分考期結束之後調任到其他地方的官員。
等到時候解決了齊王的問題,這些人要怎麼處置?
這麼多的官員,如果全都裁撤掉,勢必會造成官場動盪,況且也沒有那麼多人來填補位置。可是如果放任不管,豈不是會讓後來人認為朝廷沒有作為,更加肆意妄為?
況且從本心來說,趙璨並不喜歡這些人。今日能夠倒向齊王,焉知他日不會又向另一個人投誠,給自己製造麻煩。
這麼一想,趙璨簡直恨不能將這些人全都殺頭或是流放。
平安聽到他這麼暴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其實這些人也沒有那麼萬惡吧?畢竟身處這樣的環境,也就只能隨波逐流。否則的話就連一點事情都做不了了。”
“可他們都是二姓之臣,身為朝廷命官,卻阿諛諂附,令人不齒!”趙璨憤憤道。
上位者就是如此,恨不能自己的手下都又忠心又能幹,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什麼問題都可以解決。而別人的下屬最好全都又蠢又笨,輕易就能解決。
這麼想著,平安忍不住笑了。
趙璨被他一笑,立刻覺得古怪,渾身不自在的問,“你笑什麼?”
“我只是覺得……殿下難道真的會相信有人忠心不二,一心為朝廷辦事嗎?”平安笑著問。
趙璨臉色不太好看。他當然不是那麼天真的人,莫說是這些臣子們了,就是他們這些兄弟,大楚就是趙家的江山,他們也都有各自的心思,不可能一心為了朝廷呢,何況別人?
所以當皇帝的,不會在意臣子有自己的小心思,只要他能壓制得住,讓對方為自己所用就可以了。
說白了,平安覺得,齊王能把東南弄成這個樣子,也無非是朝廷縱容。官員們同流合汙,也是沒有選擇的事。
“即便如此,也該有所懲處,以儆效尤!”趙璨道,“不提忠心的事,睡覺他們眼神不好,選錯了主子?”
這個平安倒是贊同,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是過錯,如果完全不管,肯定會讓人覺得朝廷不作為。到時候有樣學樣怎麼辦?不過,平安想了想,還是道,“這些人之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