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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
如此存在,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安樂接二連三的出現?
王麒麟嘆息。
秦府之內,秦華安佇立在涼亭之中,他已然突破到六境,元神躍然而起,浮空沐浴暴雨而觀摩著清波街上的那一場驚世駭俗的大戰。
他對安樂的仇恨其實並不大,在第七山的登山之爭中,他被安樂擊潰了道心,徹底的失去了對修行的信心。
可是,他並不恨安樂。
他之所以會與安樂站在對立面,純粹就是因為他是秦離士的兒子,哪怕是不受寵,可他依舊是秦離士的兒子,承載了父親的意志。
父親想殺安樂,十分想,他不可能去幫助安樂,因此終究是會走上對立面。
至於安樂這一次的局面,秦華安嘆息了一口氣,活不下去的。
連父親秦離士都出手了,秦華安很清楚如今的秦離士有多強,容身為太師之後,秦離士的修為再做突破,如今已然是真正的煉神九境巔峰。
屬於真正屹立在絕巔的一小撮人之一。
所以,安樂必死無疑,這局面……無可能活下來。
“可惜,壞我道心者,終究還是要死去……”
秦華安輕聲的呢喃。
其實他很佩服安樂,崛起於微末,聽聞是從崇州的一個小家族中走出,甚至原本都不得修行,突然能夠修行之後,便一飛沖天。
若是可以,秦華安還真挺想與安樂交為好友。
因為秦華安也是體驗過出身微末的困苦,那種絕望與悲哀。
只因為他是婢女所生,在秦府中根本沒有任何的地位,秦離士無視了他,甚至不願承認他的存在,因此在府內,許多人都敢欺辱他,冷漠他,孤立他。
直到他展露出了天賦,才最終緩緩的得以嶄露頭角,得以上位。
“死了也好,毀我道心者死去,興許,我還能看到希望,重新得到父親的認可。”
秦華安目光復雜。
童年時候留下的陰影,讓他只想得到秦離士的看重與認可。
直至如今,依舊如此。
……
……
青山隱隱,雨水如瀑。
第六山主揹負著紅塵劍匣,剛起身趕赴往驪山古墓的他,忽而感受到了那破空而來的劍池宮老劍聖沛旻的劍意。
他便感知到了臨安方向出了大事。
才以山河鼎的力量,挪移第七山往蜀中的安樂,卻又再一次的來到了臨安。
這一次來臨安,是為了祭奠安樂。
第六山主毫不猶豫,便打算趕赴往臨安。
可是……
他被攔阻了。
第六山主雙手抱胸,面容冰冷且肅殺,眼眸中殺機滾滾,濃郁到極致……
在他的身前遠處。
佛光普照,一位身披赤紅袈裟,盤坐於雨幕中,一手握金色佛珠,一手託金缽的僧侶,面帶微笑,宛若一團赤炎懸空。
僧侶眼角呈現出流金之色,像是兩道竄起的火苗,焚燒心神。
“阿彌陀佛,第六山主,且止步。”
佛僧輕聲道。
第六山主冰冷的盯著佛僧,冷酷的聲音自唇間迸出:“不是第一次了。”
“渡海,你在找死嗎?”
佛僧輕輕撥弄著手中的那串佛珠,令佛珠在緩緩的轉動。
“阿彌陀佛,安樂曾殺貧僧弟子,今日來攔阻,亦是受了佛祖之命,特來了卻因果。”
第六山主抬起手,劍匣開一寸,匣中劍氣激盪。
“你果然是來找死。”
……
……
沒有人看好安樂,在如此局勢下,換做一位九境……可能都要飲恨。
畢竟,安樂並不是九境,甚至都沒有九境的戰力,所以,沒人認為安樂能活。
但是,太廟石階之前的安樂,平靜的站立,白衣如雪,黑髮飛揚,腰間佩著竹劍青山,他此次前來太廟祭拜趙黃庭,並未攜帶其他的寶劍。
墨池與燕歸巢盡數未曾帶來。
但是,對他而言,一柄青山足夠了。
宵練劍懸浮在安樂的身側,那是老劍聖承影一化三後的一柄絕世寶劍,同樣是一品極,被老劍聖蘊養了數百年,在靈性與品秩上,甚至比燕歸巢甚至要高許多。
劍有靈,是需要持劍者以自身脾性去蘊養,每一柄好劍,於劍客而言,從來都是追隨半生乃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