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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紙傘,娉婷身影便漫入了朦朧春雨之中。
花夫人命下人準備好作畫的桌子,以及筆墨紙硯。
水榭之外,春雨空濛,吹來涼爽春風。
花夫人與安樂飲茶交談,詢問煉神情況,安樂對《劍瀑圖》有任何不解之處,提出來後,花夫人都能給出準確的回答。
再加上安樂【天生劍客】道果的增幅,很快就能領悟,一時間收穫頗豐。
安樂想了想,今日或許見不著公子們,便直接選擇從花夫人身上汲取歲月氣。
心神一動,光幕之上【歲月氣】一欄開始跳動。
頓時,花夫人身上有一縷歲月氣,搖搖擺擺,最後脫離而出,縈繞在安樂指尖。
可惜,是一縷灰色歲月氣。
安樂倒也不氣餒,流金歲月氣本就沒有那麼容易獲取,繼續艱難汲取,連續兩次,薅得二縷歲月氣。
安樂驀地一喜,卻是發現這二縷歲月氣中,有一縷竟然是流金歲月氣。
從花夫人身上,薅了三縷歲月氣,能得一縷流金歲月氣,這運氣已然算是極佳,果然修為越強,得流金歲月氣的機率越高。
儘管安樂的煉神境界踏足到了胎息,心神壯大許多,可在花夫人身上連續汲取三縷歲月氣後,仍無以為繼,無法再繼續汲取。
安樂已然很滿意,沒有心急立刻觀看這一縷從花夫人身上薅取到了流金歲月氣。
因為,天波水榭中,一切備好,生宣鋪桌,煙墨留香,便等安樂執筆。
水榭外,有三兩油紙傘,如煙雨中盛開的花朵,款款移動。
林追風和林輕音得知安樂要在水榭作畫,便與襲香一同而來。
眾人入了水榭,靜默無聲。
卻見安樂腰間別竹劍,挽起素白寬袖,執筆狼毫,飽飲焦墨,已然在生宣上潑墨。
花夫人端坐榻上,亦是伸出如白玉般頎長脖頸,觀看水墨在生宣上暈染。
眉眼之間,帶絲絲好奇。
……
……
春江新雨到窗西,雲暗山光遠樹迷。
臨安雨霽自朦朧。
一輛華貴馬車,緩緩駛至文院的白玉石牌樓下,便不再前行。
戴著斗笠披蓑衣的魁梧車伕,取了油紙傘,遞給了掀起簾布的青年。
青年撐傘下車,一席華服盡顯尊貴。
“我去見二夫子,很快便會歸來,你於石牌坊下候我。”
洛輕塵撐著傘道,春雨連珠在傘沿如簾垂落。
“喏。”車伕尊敬的頷首。
洛輕塵便撐著傘,負手於春雨中漫步,一路踩著青石長階,往隱沒在煙雨春色中的文院諸多樓閣行去。
昨夜第六山突發開山令,地六山主將收第二位守山人,整個臨安府都震動了。
而他洛輕塵自是知曉。
洛輕塵很清楚,自從與李幼安一戰,一招潰敗,道心蒙塵,他便失去了登聖山對話聖師的資格與勇氣。
但是,中土修行者,皆以入聖山而自傲,他洛輕塵也難以免俗,第六山主開山招守山人,他亦是有幾分心動。
這同樣是他的機會,若能得入聖山,他如今越發被輕薄的身份與地位,或將如枯木逢春。
登階八百,順山路而行,春雨在泥濘地面濺起細密層疊的水花,行至一處白牆黑瓦飛簷的江南建築前,洛輕塵收傘推門而入。
屋內大堂,人頭攢動,互相討論交談的氣氛熱烈。
倒是與屋外料峭春雨帶來的春寒,形成獨特反差。
碳爐燒著熱水,有書童候著,待得水沸,便會給文院樓閣內的修行者們泡茶添水。
主案上,兩位儒衫老人端坐,品著熱茶,正對著一幅畫卷,談笑風生,讚歎不已。
洛輕塵入內,見得堂上二位老人,不由一怔。
他不曾想,今日講堂內,竟然來二位夫子。
二夫子與三夫子齊聚,實屬少見。
沒有多言,於屋內緩緩而行,打算找尋空位而坐。
周圍文院先生們的熱烈交流,傳入他的耳畔。
“此畫為水墨竹石圖,以水墨畫竹,淺墨焦墨交替成像,細竿顯竹體,盡顯竹之君子的傲挺品質,當真奇哉!”
“三夫子持畫而來,讓我等賞畫,欲讓我等習水墨畫竹之法,我觀畫驚為天人,從未曾見過水墨畫竹,此畫當開一流派。”
“不僅僅是畫,畫上詩詞‘千磨萬擊還堅勁,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