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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能放下一切,去追逐父親的腳步,去殺胡蠻,成為與父親一樣的英雄。”
安樂聞言,心頭不由湧現一抹敬佩之意。
不僅僅敬佩西門求花,更敬佩其母親,身在臨花閣這般銷魂蝕骨之地,卻能依舊維持著本心而不沉淪,教匯出一位心懷真誠追求的孩子,當真難得。
興許,臨花閣背後的存在看中西門求花,願意支援他,培養他,亦是看到了他這般品質吧。
雖身在黑暗,但心卻向陽。
安樂不由拿起了酒壺,飲了一口老黃酒,酒液自屋頂上空瀰漫開,遂將酒壺遞給了西門求花。
西門求花眼眸精亮,結果酒壺,懸傾酒液,酒液如飛瀑灑落,灌入西門求花口中,自嘴角流淌而出,沾溼其衣裳。
“雖非靈酒,但飲之,甚是……”
“痛快!”
西門求花輕笑起來。
二人便在臨花閣屋頂上,你一口,我一口,懸壺傾液,酣暢飲酒,灑脫暢談。
雖然二人只是初見,但不打不相識,竟頗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母親常說,讀書者需有傲骨脊樑,我曾在文院求學,未曾尋得,但在安公子的畫內卻有見過。”
“久聞安公子擅畫墨竹,不知可否請安公子贈畫一幅?”
西門求花道。
安樂輕笑點頭,自無不可,二人相繼從屋頂回到了屋內。
西門求花喊來了宣姨,讓宣姨準備筆墨紙硯。
沒有什麼人圍觀,安樂與西門求花於屋內相聊作畫。
安樂畫墨竹,又畫幽蘭,竹與蘭的糾葛,彷彿象徵著西門求花那清幽的品性。
想了想,安樂又在《蘭竹圖》上落款: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以贈西門求花。
離開臨花閣時,西門求花親自相送。
安樂望著這位氣質儒雅的琴師,認真道:“求花公子,珍重。”
西門求花大袖一挽,疊手作揖。
……
……
安樂與西門求花的戰鬥落幕。
可是臨安府內,諸多懸空的元神,卻是心緒難以平靜。
因為,以他們的眼界,自然看出了安樂在戰勝西門求花之後,所凝聚的一股無敵勢。
此子既然聚無敵勢,那毫無疑問,是要走李幼安的傳奇路了!
一路戰上去,每戰皆勝,聚一身無敵氣魄,登高望遠,蓋壓同輩!
“太狂妄了,這世界上太多人想要成為李幼安,可李幼安自始至終就一位,他的傳奇之路,難以復刻!”
有人冷笑不屑,太多人想要重走李幼安的傳奇路,可皆是落了個淒涼下場。
聚無敵勢的傳奇路只有兩個結果,不是騰飛便是墜落高崖。
可大多數人都是墜入高崖,再也爬不起來,像是當年的洛輕塵,意氣風發,何等風華絕代,可最終身陷囹吾十數載。
安樂的天賦的確很不錯,短短時間踏足煉神四境,他根本無需走這等風險巨大,前途未知的傳奇路。
老老實實的修行,藉著這份大器晚成的天賦,興許能夠扶搖直上。
可他還是選擇這條艱難的路,與整個臨安府中的同輩為敵的路。
身聚無敵勢,等於是要蓋壓同輩,自然是戰一座臨安的同輩。
葉聞溪、司馬普度、秦華安還有王家麒麟兒等等天才,俱是不會輕易讓安樂走通這條路,有心氣者,誰都不願落敗。
李幼安懸浮於半空,眸光收斂,唇角掛著一抹笑意,在他的身邊,則是素衣飄飄的太廟老人趙黃庭。
“這一戰,兩個小傢伙的發揮都極好,西門求花還真出乎老朽意料,寄情於音律,以音律著殺招,宮商角徽羽,五殺之音,雖然尚且只能動用到‘角’字音,但以其修為來講,算不錯了。”
“一曲胡笳十八拍,雖缺少幾許真正的黃沙百戰的氣勢,卻也頗有幾分自己的風格,最後以琴為弓,以簫為箭,乃大殺招,若真正射出,勝負猶未可知。”
趙黃庭稱讚道。
“但真正讓我驚訝的還是安樂這小子。”
“這小子居然要復刻你的傳奇路……身聚無敵,一路高歌!”
趙黃庭捋著飄舞的長眉,眸間卻是帶上了些許的欣賞。
李幼安卻是搖了搖頭:“不一樣,他的路,比我難走,若能成,興許比我更傳奇。”
“我那一輩,真正值得稱道的天才,並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