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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劍飛行,脫俗心神自然更來的輕鬆。
這一夜,安樂收穫頗豐。
鍛體雖未突破,但卻有了十足長進,煉神成功跨越胎息踏足脫俗,心神外放。
這讓安樂心曠神怡。
夜漸漸深,老槐樹的影子在清月照耀下,愈發斑駁。
安樂端坐,並未慶賀,沸騰的心緒難以平息。
他站起身,行至屋內,磨墨鋪紙,點燃燈火通明,竟是開始潑墨作畫。
以作畫來穩固剛突破的脫俗心神,穩固泥丸宮中的劍爐。
在作畫中沸騰心神漸漸收斂,心境逐漸和寧。
……
……
長夜未央。
這一夜的臨安府,註定有太多人難眠。
林府,林四爺的清風苑,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苑內人影綽綽,打破了幾分寧靜與祥和。
可是,林四郎不敢怒也不敢言。
畢竟,來者可都非凡人,自家府邸的大嫂花解冰就莫說了,那一身素衣的傳奇狀元李幼安,還有那位深不可測的長眉老人。
這些強者,他林四郎都惹不起。
“好馬,好畫,好詩,好一幅奔馬圖!”
長眉老人眯眼觀畫,滿是溝壑的臉上浮現一抹興奮的紅潤:“這筆法,融合了安小友的素描之意,雖是水墨畫法,可是竟有幾分躍然於紙,栩栩如生!”
“初觀素描,只覺是巧技,現在看來,此等技法若融於工筆、寫意等畫作中,或許大有可為。”
李幼安亦是欣賞著奔馬圖,儘管奔馬圖中蘊含的煉神之意堪堪八品,可是李幼安卻依舊感覺到了一股野馬的不羈、自由、暢快等情緒。
觀畫之下,心境似都受到影響。
這讓李幼安不由稱奇,眾所周知,修行畫師繪製煉神寶圖,修為都得高寶圖一境,例如胎息境畫師,最多隻能作九品煉神圖。
八品煉神圖至少得煉神脫俗畫師方可作畫。
安樂作此奔馬圖時顯然未曾踏足脫俗,可潑墨之間,竟是能出八品煉神圖。
這份煉神天賦,著實驚人!
花解冰的眼光還真頗為毒辣。
一旁的花解冰,雍容華貴,面容上掛著笑,笑中帶著欣慰,帶著自得。
她欣賞安樂,賜下《劍瀑圖》,如今安樂表現的越是耀眼,她自然越有成就感。
趙黃庭笑眯眯的湊到了林四郎身邊:“小四啊,此奔馬圖甚好。”
林四郎笑道:“是啊,安大家竟能畫馬,確實出乎意料。”
“那此畫借給老朽幾日,老朽好好揣摩其中畫技,順帶向那些老友炫耀一番,你且說如何?”
趙黃庭捋著長眉,笑眯眯。
林四郎的笑容一僵,他能說如何?
“前輩,可我畫尚未觀夠……”林四郎為難道。
“就你那稀爛畫技,觀什麼觀吶,觀了也學不會其中畫法玄妙,待老朽研究透了,贈你個十來畫馬圖,你每日換著觀,觀個夠,我趙黃庭的畫,臨安府多少人求之而不得。”
趙黃庭大手一揮,笑意朗朗。
林四郎笑的勉強,這畫……他還尚未捂熱呢。
“前輩既然歡喜,那便借與前輩幾日吧。”林四郎勉強道。
趙黃庭頓時心曠神怡:“放心,老朽就觀個幾日,幾日之後必定送回。”
林四郎並不抱希望,幾日復幾日,幾日何其多,此畫既落趙黃庭手中,自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花解冰絕美容顏帶笑,觀這一幕卻未曾多言,心頭微嘆,前輩持畫卻又能持多久……
李幼安一邊賞畫,一邊開口道:“此子天賦甚佳,聽聞還是一位舉人,欲參加此次春闈,你為何不寄希望於他,殿前會試上他興許可幫你取回定風波呢?”
“那樣就可少些許波瀾。”
花夫人搖頭輕嘆:“他天賦的確很好,可惜修行太晚,春闈之中,他若能入甲榜進士列就已頗為困難,更逞論難度更大的殿前會試?”
“況且,少年若真取了定風波,那諸多風波便將加諸其身,只會折了他。”
李幼安默然。
他有幾分詫異,看來花夫人傳《劍瀑圖》於安樂,乃是真的惜才與愛才。
花夫人眉眼如畫,笑意盈盈,觀那畫中於蒼天之下肆意、不羈、桀驁的野馬,柔和一笑。
“少年有無畏,有傲骨,有壯志……這臨安的繁華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