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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過瞬息,卻依舊未曾捕捉到對方。
說明對方的修為或許在他之上。
“罷了,興許是我幻聽了,這場暴雨太大,完全不像春雨,更像是急驟夏雨。”
鄢朝清起身,屋內檀香幽幽,緩緩走到了屋簷下。
黑瓦邊沿,雨水交織成幕,如瀑布一般宣洩個不止,給寂靜的黑夜平添幾許喧囂。
對於本次春闈考題,他亦是看到了,不過,他都能猜的到這些來自皇朝各地舉人的作答切入點。
此題傳為統考官秦相所出,大多數舉子考生定是都會以不宜北伐為破題點,進行作答。
這讓鄢朝清感覺無趣的很。
……
……
曲徑通幽處,茅廬屋簷下。
三位夫子相繼出現,身上儒衫不沾絲毫的雨水。
“此子所作文章似篇北伐檄文,氣勢磅礴,更顯一種大勢所趨之象,甚好。”
三夫子王半山捋著長鬚,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
“驅除胡虜,恢復中土……乃檄文綱領,令人閱之,不由燃起北伐之念想,確實是為有才華的年輕人。”
大夫子朱火喜,點了點頭:“此子可入文院?”
二夫子龐紀搖頭:“此子來自崇州,登臨安不久,並未入文院。”
“此子文采斐然,自是當入文院,怎麼能讓如此人才流落在外呢?”大夫子朱火喜有些不悅。
“春闈結束後,便讓他入文院吧,能讓文曲碑動,說明了此子與我文院極為有緣,未來此子若前往無字文曲碑前誦唸文章,興許真可如那李幼安,蘇瞻仙一般,惹來文曲碑生異象,凝文膽,降浩然!”
“那於文院而言,又是一場盛事。”
大夫子捋須道。
三夫子輕笑:“此子曾去往武廟,惹得武廟武魁石生起氣血狼煙,歷代武魁現身為其推演武經……”
“那武魁狄藏可是直言安樂若是敢入文院,便直接翻臉呢,怕是很難讓此子加入我們文院了。”
大夫子捋須動作不由滯住。
許久,方是開口:“此子天生就是作學問的料,跑去武廟當武夫,有辱斯文。”
“半山啊,你得將他掰回來。”
三夫子王半山卻是面帶微笑,望著夜色雨幕,淡淡開口。
“如今的文院,早不如武廟來的純粹,讓此子入文院勾心鬥角麼?況且此子與秦相有矛盾,文院怕是容不下他。”
“老夫是掰不動吶。”
……
……
安樂完成最後一個字的書寫,長吁一口氣,眸光熠熠。
號舍內劍氣如秋光,肅殺湧動,隨著他文章書寫完畢,亦是緩緩的收斂,最後化作墨池,佩於腰際。
“這寫的爽,北伐檄文,那秦相看到怕是會十分震怒吧。”
“不過,頂多不給我大題分數,我也本就不指望這題尚能得分。”
安樂灑脫一笑。
當日觀太廟老人流金歲月,大趙皇朝南遷時候那些武將們泣血嚎啕的畫面,文武百官跪別中土的傷感,讓他很是鬱悶。
如今也終於算是發洩了一番。
安樂其實不是很理解如今當朝那些拒絕北伐,選擇講和的官員。
若是南遷初始,為了不勞民傷財,不傷及國本,不進行北伐奪回失地,恢復臉面,尚在理解範疇。
可五百年過去,大趙皇朝在滄浪江以南發展的極其富庶,兵強馬壯、武將氣血貫長虹、文人墨客夜夜笙歌,繁華到蝕骨銷魂的地步。
正是北伐的好時機,可卻依舊不願北伐,不願與元蒙帝國撕破臉,為了沉醉在臨安這繁華的溫柔鄉中。
興許除了不願,還有不敢,怕遭遇失敗,如夢繁華破碎,導致戰火蔓延。
可是,大趙皇朝原本的根,在滄浪江以北,在中土啊!
搖了搖頭,安樂放下了筆,抬起頭看向了雨幕之外。
先前他正沉浸於書寫,隱約感覺有視線透過雨幕在窺探著他,就不知道是誰了,能夠隔過春闈的監測,想來絕對修為非等閒。
不過,未曾影響他春闈考試便不算什麼大事。
結束了考題的作答,安樂不再思索,微微閉目,泥丸宮中劍爐鏗鏘,短短時間內,脫俗心神又有了些許的提升。
做題之時,心境的蛻變,加上劍瀑與心神的共鳴,所以才有了心神的提升。
安樂唇角掛起一抹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