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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眼下不是好時機,敖灃只能暗自思量。旁邊的容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整隻海鹿擰巴著,渾身上下散發“我不高興”的氣息。
另一邊
敖沂看看天色,扭頭尊一句兄長的意思,然後下令就近找地方歇息過夜。
“再堅持會兒啊,很快就能休息了。”沂祭司溫言安慰傷者。
他真是一個特別好的王子!
敖玄目光總悄悄追逐對方的背影,樂此不彼。他生來內向寡言,很少能這樣主動結交……朋友。
有隱秘的愉悅縈繞在心頭,但模模糊糊,誰也沒說破,都剋制又守禮,頗有君子風範。那盞心燈被點亮,緩緩燃燒,把周遭的海水暈染得混沌又繾綣。
連單調枯燥的回程都變得有滋有味起來。
在此期間,容吉容祥兄弟倆盡忠職守,當看到王子回頭時,他們就會謹慎地上前詢問,每次又在“無事”的說辭中退回,好生疑惑。
天擦黑時,他們幸運地找到了一小片珊瑚,海流清澈平緩,食物充足,底下有細膩潔白的海沙。
算是很不錯的夜宿條件。
“趕緊的了~”容革拖長聲音吆喝:“按老規矩輪流守夜,都自覺點兒,別讓我抓住偷懶不上心的!”
獸人們手腳麻利,配合默契,清理出一道安靜的淺溝,敖玄自覺幫忙,埋頭做事,他雖然話少,但有問有答,不驕不躁,跟大部分人都相處得來。
“傷口撐得住嗎?”敖沂過去小聲問,掃視變得清瘦的大高個子,難以想象當時重傷的痛苦。
敖玄笑一笑,毫不在意:“無礙,撐得住。”頓了頓又無奈道:“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我大哥他們總不放心。”
“不放心才是正常的。”敖沂笑眯眯,伸手攤開:“喏,這是我家祭司配的續骨膏,效果不錯,我常用的,你拿去試試。”
“你常用?”那龍十分愕然意外。
“這有什麼奇怪,西西里海的獸人年紀差不多就得跟著去巡海了,小的皮肉傷可以不管,但傷筋動骨還是得用用藥。”敖沂一臉的理所當然。
“……西海和東海的王族從不用巡海。”敖玄憋了半晌才回,打從心底裡希望對方不用整日奔波操勞。
“沒辦法,我們家龍少,不過都是爭著搶著出去溜達,哈哈哈~”敖沂樂呵呵伸個懶腰。
他們聊天總是冷場,但沒誰覺得尷尬,就那麼斷斷續續地交流著。
容吉容祥就在旁邊,安置一大堆行囊,時不時瞄一眼,暗忖那敖玄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王子跟他那麼投機?
“外面瞎傳!其實我們西西里的獸人很友好……對啊,我就瑞瑞一個親弟弟……那你家幾個兄弟?”敖沂閒著的時候,會習慣性拿出骨刀摩挲,非常愛護隨身武器。
“你見到的那兩個是族兄,我哥行二,他很忙,輕易不外出。”
“那你們家族挺大的啊。”沂王子天生一副好相貌,眼神清澈慧黠,動起來賞心悅目。
“不算大,沒你們家人多。”敖玄謙虛道,靠得太近,他莫名緊張,腰背挺直,手用力捏著袍襟。
“唉,我們龍族其實剛建起不久,有些遠洋海族甚至沒聽說過。”敖沂唏噓感嘆。
“怎麼會呢?”敖玄真誠懇切地反駁,“我們家族雖然世代獨居一隅,很少出來,但聽長輩們說,西西里是個好地方,同受海神獸神庇護。我離家前,長輩們只說要小心陸地獸人,並沒提有西西里海龍族,可見你們了不起。”
沒誰不喜歡聽好話,敖沂朗聲大笑,同時擺擺手,正色道:“都是父母那一輩的心血功勞,我們這一代啊,能守住就不錯了。”
說說笑笑一通,氣氛又更好了些。
敖玄微低頭,看著對方線條優美的額頭、鼻尖和下巴一線,視線再往下,脖頸白皙修長,領口露出……敖玄忽然站起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給你找吃的去。”
“一起吧。”敖沂欣然起身,拍拍袍子上沾著的沙,“就去前面珊瑚叢好了。”
遊經靠著岩礁發呆的容革時,敖沂順手拽了對方一把,說:“困了啊?今晚沒有鯊魚肉,你想吃什麼?”
容革渾身緊繃,硬聲道:“龍肉!”
“我還想吃海鹿肉呢!行了,你等著,我去找點兒吃的。”敖沂笑罵,在他心目中,容革是像瑞瑞一樣的弟弟,需要被照顧著,鬧點兒小情緒再正常不過。
敖沂往前,與敖玄並肩,容吉容祥隨後緊跟,時刻警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