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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密林複雜遼闊,獸人未踏足的地方太多太多,比如說底下那幽深峽谷。
“撲稜稜”幾聲,伴隨著鷹羽揚起的風,他們降落在一處稍微空曠些的草地上,周圍峽谷峭壁遍佈,林木蔥鬱,野草藤蔓茂密。
敖沂站定,入鄉隨俗,手上握著一把骨刀,在陸地上他時刻不敢鬆懈。
容吉則是期待地看著敖玄,關切問:“怎麼樣?有印象嗎?”
獸人們四處張望,巴不得前面哪哪兒就出現一條河、河中島上生長著滿滿的龍果藤……
被許多道期待眼神盯著看,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幸虧敖玄記性很好,他原地略辨別了一下方向後,就開始朝東邊往下,解釋道:“上次來時這附近全被洪水淹了,我是沿著河心深處遊的。”
肖佑輕輕握住敖沂的胳膊,帶著他走,囑咐道:“小心腳下,這種草叢最多毒蟲。”
“嗯。”敖沂跳下一個陡坎,吸吸鼻子道:“這地方怎麼這麼悶?會不會有瘴氣?都把藥囊拿出來吧,小心為上。”
眾獸人依言行動。
敖玄點頭道:“確實悶,很壓抑,是不是因為地勢太低了?”
“難說。”肖佑謹慎戒備著,“密林這麼大,沒有一個獸人敢說自己走遍了的,離開熟悉的環境,就是冒險,甚至賭命。”
敖沂苦中作樂道:“噯,這麼多人一起,還是冒險吧,賭命就算了。”
“我……答應過你父母,在岸上會護你周全的,放心。”肖佑說話險險拐個彎,才圓了過去。
“互相照顧,互相照顧啊!”敖沂怕拍好友的肩,他是見跟著來的幾個獸人都有些緊張,略說笑幾句,可以適當緩和氣氛。
敖玄帶路,一直往峽谷底部走。
越往低處,林木藤蔓就越繁茂,濃綠欲滴,顏色飽滿得詭異,溼冷之意刺骨。
加上揮之不去的在溼潤環境下腐爛植物的特殊味道,獸人們默不作聲,咬牙忍耐,都很能吃苦。
雨水透過遮天蔽日的樹枝葉子滴落,將他們澆得溼透,黏糊糊,汗流浹背,逢坡爬坡,逢坎過坎,體力不斷消耗。
期間,敖玄一直在最前面帶路,他不但腿長,體力精力也嚇人,保持勻速步行,時常回頭看,要是哪個獸人喘得厲害了,他就會默默停下來喝口水。
短暫休息時,敖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敖沂就坐在對面。
“噯,敖玄,你真夠可以的!”敖沂笑眯眯,羨慕又讚賞:“我從沒有單獨穿行過陸地密林——小時候是沒化形,長大了是沒機會。”
呆頭龍立刻告誡:“你不能單獨行動,很危險。”
敖沂難免不服氣,一挑眉:“其實我經常上岸,有什麼危險?”
“……可你是王子啊,龍王龍後不會允許你單獨行動的。”
“哈哈哈哈哈~”敖沂忽然想起什麼,朗聲大笑,樂不可支地回憶:“小時候,圖哥總逗我說林子裡有專吃龍的怪獸,嘖~真是的哈哈哈~”
肖佑戲謔道:“偏你還真信了,探親回來害怕好幾天。”
“喂!”
敖沂說說笑笑,忽見對面那龍又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看,他不自在地動了動,莫名覺得不好意思。
又小半天后
“小心!”敖沂伸手一扯,將險些滑倒的容吉拉回來,“看著點兒腳底下,全是褐苔。”
容吉氣喘吁吁,羞愧難當地連聲道謝。
這時,前面的敖玄也站定,半晌後如釋重負,吁了口氣,回頭高興地說:“我想我找到那條河了。”
他們站在一塊巨石上,身後是泥濘不堪的陡坡,下面傳來轟隆隆帶回響的水聲,顯見底部還很深。
“哎呀,總算找到了,累個半死也值得!”容吉疲憊又歡喜,興沖沖過去探頭朝下看,可惜底下全是綠植,連片水花都看不到。
大家都很激動。
肖佑剛想往前走幾步時,忽然被敖沂扯住胳膊。
“怎麼了?”肖佑停下,銀灰色的眸子耐心中帶著隱秘的愛意。
“噓~你們聽。”敖沂手掌舉高不動,屏息做側耳傾聽狀。他上岸後看什麼、聽什麼都陌生新奇,跟其他獸人相比,反倒更敏銳了些。
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又好像近在咫尺,有微弱的“啪嗒啪嗒、撲簌簌”之聲傳來,敖沂聽得清楚,但不知道那是什麼動靜。
是野獸嗎?
肖佑同時高抬手,阻止大家說話動作,凝神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