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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有說有笑地在溪邊處理呼嚕獸,敖玄雖然極不喜那氣味,但仍然爭著搶著幹活。
聽到邊上的動靜,敖沂抬頭一看,驚奇道:“咦?你們怎麼來了?”
容革昂首闊步,忿忿道:“也來打獵不行嗎?”
“當然行啊,這個暖季又多了好幾群呼嚕獸,樹皮都要被啃禿,也是件麻煩事。”敖沂手腳麻利地收拾著獵物,又問:“王兄不是休息嗎?怎麼有興致來爬山打獵?”
敖灃有些心虛地暼一眼容革,微笑道:“哦,睡了一會兒,剛好碰上容革,就上島來透透氣。”敖灃養尊處優,長這麼大還沒一口氣用兩條腿走這麼長山路,他讓護衛留在山腳,自己咬牙苦撐,後半段簡直是被容革連拖帶拽地弄了上來!
容革這裡踢踢那裡踏踏,氣呼呼,總覺得某龍礙眼。
“那正好,待會兒下山去烤肉吃,夜晚沙灘上,篝火一架起來,可熱鬧有趣了!”敖沂神采飛揚,言語間充滿對家鄉的熱愛。
“我來吧。”敖玄一貫話少,不由分說提起最後一頭呼嚕獸,生疏笨拙地收拾著。
容革走到敖玄跟前,眯著眼睛問:“你不是有傷在身嗎?怎麼不回使者殿好好歇著?”
“我的傷不礙事,打獵沒問題。”敖玄友善地回答。
“哈哈哈~容革,他也不喜歡呼嚕獸的味道,跟我父王一個樣。”敖沂樂呵呵,因為父親的緣故,他覺得這件事特有趣。
你個傻子!誰都能跟龍王相提並論嗎?
容革恨鐵不成鋼地瞪一眼敖沂,無可奈何嘆氣,挽起袖子,悶頭幫忙收拾獵物。
“你們經常打獵烤肉吃啊?”敖灃其實也想幫忙,但插不上手,也根本不會,只能在旁觀賞山澗的秀美風光。
“不算很經常,我們平時多烤魚蝦吃,那個方便。”敖沂輕快回答,時不時指點敖玄處理獵物的技巧和要點。
此時日暮西斜,歸鳥投林,山上海風獵獵,樹葉婆娑,搖曳生姿,嘩啦啦作響。俯視下方,萬丈橘紅晚霞鋪在水面,隨著潮汐起伏盪漾,波光粼粼,浪濤滾滾,亙古不停歇,著實令人心曠神怡。
美不勝收。
西西里真是個好地方!
來自遠洋的外來龍敖灃敖玄歎為觀止,藉著最後的天光,戀戀不捨地下山去了。
四個人,容革開路,敖玄殿後,倆客人走中間。
山路崎嶇不平,深一腳淺一腳,敖灃壓根沒有陸地生活的經驗,走得磕磕絆絆、險象環生,因此三頭呼嚕獸,就他沒扛獵物。
饒是如此,“啊——”敖灃腳底打滑,眼看要摔,雙手本能地揮舞著尋求平衡。
“王兄小心!”敖沂大喝,但他離得遠,夠不著,幸好旁邊的容革眼疾手快,一把揪住敖灃的後領子,提著把他放好,無力道:“看著點兒腳下。”
敖灃一貫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極少這樣狼狽尷尬,小聲道:“謝了啊。”
“沒什麼,王兄只是沒走慣山路,我和容革也是化形後才熟悉的。”敖沂善意地幫忙解圍,還自曝往事道:“小時候沒化形,我和容革偷偷沿著山溪一路往上,辛苦遊半天才到源頭,誰知——”
“喂!”容革氣急敗壞地阻止,帶著濃濃的警告。
“……誰知撞上了一群呼嚕獸,它們壓根不怕幼崽,一副想嚐嚐海鮮的樣子,把我倆嚇得夠嗆,逃命般游回家去了哈哈哈~”敖沂語速飛快,大大地自嘲一把,順帶拖了容革下水,笑得好不開心。
“真丟人!”容革惡狠狠,緊接著也沒忍住笑。
敖灃釋然,不再緊張怕出醜,也就走得穩當多了。
“那你回家捱罵了嗎?”敖玄好奇追問,他想起小王子瑞瑞,眼前彷彿看到了幼崽時期的敖沂被呼嚕獸追得拼命遊的樣子——真可惜,如果我們小時候就認識多好……
敖沂輕巧跳下一道陡坎,樂呵呵道:“捱罵了啊,還禁足半個月。我爸爸捨不得打我,懲罰多半是口頭責罵和禁足,不讓去海島玩。”
最後一縷殘陽消失在海平線,夜色漸漸濃重,幸好獸人夜視能力強。
“龍後看著就心善慈和,很好相處。”敖玄讚許又羨慕,也許是氣氛太融洽了,他脫口而出:“我小時候也偷溜出去玩過,結果被我哥打得起不來。”
打得……起不來?
其餘三人都愣了:敖灃不用說,鳳凰蛋似的被捧著長大;容革亞父雖然脾氣火爆,但不會真揍他;敖沂的父母對幼崽調皮搗蛋很能理解,紀墨更是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