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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的手不由得尷尬地停在半空。
柳綠的臉色立刻沉下去,斥道:“桃紅,娘娘面前休得胡言。”
周旖錦從前玩牌確實有這樣的規矩,只是方才疏忽,忘了與蘇新柔講。
桃紅心裡不悅,她能縱著一兩分,卻由不得她胡來,斜眼警示桃紅,聲音沉了些:“無妨,先這樣分吧,下次注意便是。”
“娘娘……”
連柳綠都向著這新來的奴婢,桃紅氣的眼睛通紅,只覺得自己被她二人拋棄了,幾欲淚下。
氣氛正僵持著,忽然底下人走上來,呈上一封書信:“娘娘,周府遞上來的,鄭老將軍來信。”
“鄭老將軍?”周旖錦眉毛微皺,不動聲色接下信。
信件內容不多,寥寥幾筆,信中講鄭家孫子輩的嫡出二小姐鄭晚洇將參選入宮,煩請周旖錦照拂一二,以免她在宮中太受委屈。
鄭老將軍已經年逾古稀,是隨著先帝建功立業的重臣,早些年意氣風發、揮斥方遒,隨先帝南征北戰平復戰亂,在武將中有著說一不二的地位。
鄭家與周家在朝堂上雖不結黨,但長輩們關係素來交好,父親周大人小時候還被鄭老將軍抱在懷裡認字過。
朝廷上的人或許不知道他們兩家世交,但皇帝眼線遍佈京城,不可能不曾聽聞,只是這鄭小姐這樣好的年紀,送進宮裡,她就算不照拂,恐怕魏景也會將她二人視做一黨,暗中為難。
周旖錦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提筆寫了回信,桌上幾人端水的端水、磨墨的磨墨,除了桃紅的眼角還帶著一絲微紅,幾人都默不作聲地將方才的一場爭鋒忽略過去。
鳳棲宮方送來入冬的新裝,便到了大選的日子。
周旖錦為了主持選秀,早早起了,睡眼朦朧中被服侍著洗漱梳頭。
選秀大典應穿著貴妃服制,青絨朝冠外綴珠帷,中間金銜青金石,禮服更是層層疊疊,雍容華貴。
宮裡沒有皇后,貴妃之位形同副後,內務府揣摩著貴人的心意制了這尊貴無比的禮服,朝冠上各樣點綴珠寶玉飾壓的周旖錦脖頸發酸,滿宮也無人敢置喙。
宮門口,周旖錦扶著柳綠的胳膊上了轎子,她嬌小的身軀掩映在珠疊玉翠的華美裝飾下,愈發被襯得膚白勝雪。
周旖錦是宮裡年紀小的,又姿容生的絕色殊華,這樣一張妖嬈蠱惑的面容生在她的臉上,卻毫不違和,襯得她整個人極為清冷華貴,擔得起國色天香。
柳綠不由得感嘆道:“娘娘今日真是極美。”
這樣的選秀,恐怕她在上方一坐,底下的鶯鶯燕燕頓時全無顏色。
轎子過了乾清門,遠遠可以看見秀女們排成長隊。
打扮的花花綠綠的一眾女孩們連成一隊,魚貫而入。一排排淺薄身形拉出幽長暗影,傾倒進斜斜的日光中,衣角交織的裙裾在冰涼的青石板路上緩緩浮動。
感受到周旖錦的目光定住,柳綠識趣地叫停了轎子。周旖錦手臂搭著冰涼的扶手,一雙明豔鳳眼蘊含著複雜的情緒,注視著遠處形形色色的女子們。
她入宮也不過三年,曾幾何時,也是滿懷著雀躍的少女心思,踏入這樣四四方方的深宮。
如今她宛如身在牢籠插翅難逃,卻仍見有一茬又一茬的新鮮人陸陸續續踏進來,一時間百感交集。
“皇宮裡又要添新人了。”周旖錦眉眼微動,抿了抿唇,自語道。
掀眼望去,黃昏中氤氳著輝煌的殿樓,飛簷走鳳,鱗次櫛比。
她望了半晌,淡灰色的眼眸裡漸漸浮上微不可見的哀傷,輕輕搖了搖頭:“這日頭太盛,給本宮撐傘。”
轎子緩緩行遠,一行人在簷角下,動靜很小,幾乎沒人注意到。
選秀的隊伍浩浩蕩蕩,魏景在養心殿批奏摺,早些來的小門小戶的秀女便交由太后與周旖錦定奪,半個上午才選出寥寥幾人。
被選入的秀女由嬤嬤領著退下,周旖錦憋的煩悶,偏過頭,冷冷瞥了一眼八角琉璃盆裡榮榮盛發的海棠花,羊脂玉般雪白的指尖不耐煩地揉了揉太陽穴。
還未傳午膳,周旖錦看了許久鶯鶯燕燕的秀女,頭腦發昏,便招呼柳綠,走出去轉轉。
見狀,一旁捧著秀女名冊的太監忙跟上來:“北邊的菊花園開得正盛,內務府還未分發,請娘娘去瞧瞧,娘娘有什麼喜歡的,都先緊著鳳棲宮裡的。”
這樣的奉承周旖錦司空見慣,她微點了點頭,由柳綠領著往花園去。
那一大片菊花栽在御花園西側。左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