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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的功夫,自己就要連累全家鋃鐺入獄。
她家裡的爹是不靠譜的,終日浪蕩形骸,母親只是賤妾出身,被主母處處擠兌。如今形勢,若因此連累了家人,恐怕母親和姐姐就要掃地出門,淪為流民。
此言一出,連陳氏都被噎住了。
周旖錦從小混跡於名門貴女中,這類小門小戶女兒的辛酸苦楚見過許多,心中瞭然,並未順著胡氏的話加以責怪。
她沉默了半晌,眉毛微挑,說道:“抬起頭來。”
貴妃娘娘乾綱獨斷的兇狠名聲,即便是身處鄉野也頗有威名。
胡氏不敢不從,小心翼翼抬起頭。
她眼神惶恐,還盈著一絲淚,落入周旖錦眼底,忽然腦子裡“嗡”的一聲,觸動了她記憶力的一根弦。
胡氏和白若煙的面容長得太像了。
鵝蛋臉,柳葉眉,連眼尾微微下垂嬌軟溫順的模樣都如出一轍,七八分相像的面容,若不仔細分辨,真容易誤以為是一人。
想起夢裡白若煙與昭明皇后酷似的臉,周旖錦心裡頓時警鈴大作。
僅憑這一張臉,此女便絕非池中物。
周旖錦破天荒地,向她伸出一隻手,欲扶她起身:“宮規只責有罪者,你既無罪,本宮為何要罰?”
她心裡算盤打的飛快,既然自己對魏景已無感情,胡氏又清貧沒有背景,不如趁白若煙還未上位,扶持一二,利用先機。
周旖錦表面上不動聲色,倒嚇得胡氏女子戰戰兢兢。
此前她目光一直看向地面,方一抬頭,仰視貴妃娘娘的尊容,那截露出衣袖的皓腕比白瓷瓶還要細膩清透,芙蓉如面柳如眉,此情此景霎時讓她心頭慢了半拍,說是廣寒宮的仙子下凡了也不為過。
“還不快謝娘娘!”小太監見胡氏還愣著,忙催促道。
她還真是走運,遇見貴妃娘娘開恩。
胡氏回過神來,忙磕了個頭:“民女胡氏謝貴妃娘娘大恩!”
周旖錦已經伸手拉她,她幾乎是顫抖著身子,不敢使一絲力氣,手輕輕搭上週旖錦的袖子站了起來。
場面轉化太快,方才還被欺辱毆打的小小胡氏霎時間搭上了貴妃娘娘的春風,飛上枝頭變鳳凰。
旁邊幾個秀女面面相覷,心中百感交集。
周旖錦不願與陳氏糾纏,吩咐道:“宮闈之中大聲喧譁、濫用私刑,此事按宮規處置,選秀結束便行刑。”
陳氏雖氣勢洶洶,但也只是打了一巴掌,宮規懲處也就是挨幾板子,讓她長長記性,以儆效尤。
眾人退散,胡氏被柳綠領著,去了鍾粹宮的一處單獨廂房,不與陳氏一眾住在一塊兒。
周旖錦雖表面上不說,但柳綠跟了她這麼些年,多少能揣摩出緣由,因而對胡氏也是十分照顧。
胡氏沒見過這樣大陣仗,心中惴惴不安,等行李細軟安頓好,便從懷裡掏出早已備好的幾兩碎銀子,暗中遞給柳綠:“還請姑姑指點。”
入宮時母親將好不容易攢的一些家底給她打點人情,方才人多混亂,她並不知道柳綠是貴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只以為是帶自己來的姑姑,因而大膽詢問。
若曉得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鳳棲宮的掌事大宮女,自己父親見到都要行禮繞道的尊貴人物,只怕是要嚇得兩股戰戰。
柳綠低頭一看,這幾塊碎銀實在是上不了檯面,她緩緩將銀子推回去,唇角帶笑,輕聲道:“貴妃娘娘寬厚仁慈,你的福氣在後頭呢。”
這一句話,彷彿壓住了胡氏輾轉不寧的思緒,她漸漸放下心來,到了下午便有人送來幾套衣裙鞋襪首飾。
顏色雖素淨,但都是上好的綢緞衣料,細節精緻,袖口都用織金妝花緞滾邊,寶石紐扣瑩瑩流光,真是令她大開眼界。
胡氏知曉是貴妃娘娘聽聞方才秀女議論,施加恩澤,心中頓時如波濤洶湧,捧著衣衫熱淚盈眶,勢必要以身相報,不負娘娘體恤。
下午日頭足,魏景處理完公務,親自下場來主持選秀。殿外悶熱難忍,殿內卻擺著一盆盆冰塊,涼爽宜人。
胡氏隨著一批秀女走進殿內,瞬間被這涼氣一惹,身子微顫,鬢邊的步搖也跟著晃了一晃。
宮裡子嗣不多,臣子們費了心思蒐羅各處美人送進宮選秀,當真是亂花迷人眼。
美人看了太多也會麻木,魏景已經有些年紀,並非急色之人,看了一個時辰,正是百無聊賴。
“陸陽知縣胡大夏之女胡懷瀠,年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