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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絕妙,但足以讓魏璇鬆了一口氣,移開眼神,看見一邊永嘉的臉色慘白如屋脊上堆積多日的雪。
“不錯,”陳太傅很是驚喜,眼神中多了幾分嘉賞之意。
等一日課業結束後,陳太傅還念著蘇新柔初來乍到,親自為她指點學業,直到夕陽落山,蘇新柔才帶著欣喜的笑意地從屋內走出來。
她福了福身,眼神中閃爍著真誠的光亮:“多謝陳太傅教導之恩,學生永世難忘。”
這一日的接觸,亦讓陳太傅對蘇新柔不卑不亢,又潛心好學的態度十分喜歡,不吝誇讚道:“頌寧公主本就是個讀書的好苗子,雖是啟蒙晚了些,但假以時日,定不會比他人差。”
陳太傅聲音不大不小,卻一字不落清晰地落在一旁樹後偷聽的永嘉耳中。不知是因著氣惱還是害怕,她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一滴淚就這樣不由自主地順著眼眶滑落。
再抬眼看,蘇新柔已經走遠了些,魏璇跟在她身側,替她提起有些沉重的書箱。二人一路不知在說些什麼,只見蘇新柔捧著一卷書冊,笑靨如花。
看著二人間熟稔的態度,永嘉一愣,頓時心中騰起疑慮。
這質子殿下向來處事是明哲保身,作壁上觀,今日卻不同尋常,為了那蘇新柔屢次頂撞她,難不成……蘇新柔在鳳棲宮的時候,他就早已同她私相授受,因此才公然頂撞旨意,拒絕了皇上的賜婚?
這念頭的衝擊讓永嘉腦海中一片混沌,一轉身,卻看見不遠處的掌印太監闕清。
“掌印公公,你怎麼在這?”永嘉一皺眉,疑惑問道。
闕清的眉眼間似乎隱隱浮動著不悅的神色,沉默了一會兒,手中的拂塵一轉,答道:“咱家奉太后娘娘旨意,替頌寧公主打點國子監的事宜。”
闕清半低著頭答話,那細長的眼尾卻平添了一抹狠厲的陰柔之色。
他身為闔宮掌印,這國子監內發生的點滴都瞞不住他的眼,今日永嘉刻意為難蘇新柔一事,他得了訊息,特意去壽康宮請命而來,如今這永嘉還礙著他的道,實在惹人厭煩。
掀眼一瞧,遠處蘇新柔的身影已縮成一團丁點大的小影子,闕清有些出神。
前幾日得知蘇新柔的身份時,他驚訝不已,但不過轉眼也釋懷了。從認識她起,他便知道她不同於尋常宮女,那種彷彿與生俱來的善良勇敢,如漩渦般引人著迷,可似乎也在暗中昭示著,他們迥然不同的命運。
他從前送到蘇新柔那兒的聘禮,她並未退回,但這幾日卻刻意躲著他似的,即便知道他來了,也不願與他相見。
這或許,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
鳳棲宮內,周旖錦獨坐在銅鏡前,從鑲嵌翡翠的錦盒中取了螺子黛描眉。
魏璇走進來,她神情毫無變化,微抿著唇,手腕轉動,一筆一劃,落在那精美無暇的臉龐上。
“微臣給娘娘請安。”他抬起頭,眼神一動,下意識屏息。
眼前,微弱的夕陽透過淡薄的雲層,沿著窗欞橫斜的紋路照射下來,空氣中乾燥安靜的嚇人,浮動的灰塵都被反射出淡淡的金光。
女子獨坐在鏡前,銀線繡出的芍藥灼然綻放於她裙襬,香爐細霧盤旋。
室內未點燭火,她容色晶瑩如玉,美豔若巧奪天工,但四周昏暗,整個人的氣質又帶著花樹堆雪般的清冷憂鬱,不似凡塵。
魏璇低下頭,將這一日發生的事情一樣樣向她稟報。
周旖錦聽了,沉吟了一會兒,皺眉道:“你看到掌印了?”
“是。”
她將手中螺子黛放下,盤子中磕出一聲悶響。
從前闕清與蘇新柔背地裡私相授受,她並非不知,只是蘇新柔冊封典禮在即,貿然棒打鴛鴦不合時宜。
如今,二人但凡識趣,這點剛萌芽的孽緣都該當機立斷,可眼下蘇新柔的態度,分明是糾葛不清,若再如此,她要好好與她相談此事。
周旖錦輕嘆口氣,額間點翠搖曳,未轉回身,只是淡淡道:“本宮知道了,你回罷。”
“是,娘娘。”魏璇的目光從她耳旁兩墜銀蝴蝶上移開,俯身行了一禮,便往外走去。
方邁過門檻,卻忽然聽見外面極慌亂的一陣腳步聲,一個前來通傳的宮女神情惶恐,腳步沒剎住,與他肩膀相撞,抬頭看清眼前人是魏璇,臉色又更白了幾分。
“奴婢有、有要事向貴妃娘娘稟報!”宮女跪下行禮,聲音慌亂急促。
周旖錦被這一撞的響聲吸引,立刻站起身:“發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