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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抬眸的片刻,餘光看見側方陰影中繃緊的弩箭。
剎那間,魏璇心道不妙,身體猛地繃緊,提劍往周旖錦那畔衝過去,而那箭羽顯然比他更快一步,順著窗欞的縫隙刺破空氣,徑直朝周旖錦射出。
只聽見“呲”的一聲,鋒利的箭尖深深沒入皮肉中,那柄短刀落在地面上。
“皇上!”周旖錦怔目看著眼前魏景徐徐倒下的身子和汩汩湧出的鮮血,巨大的驚愕幾乎將她的身體貫穿。
那枚箭羽,分明是向她射來的。
魏璇所言,並非緩兵之計,而是真要殺了她。
腳邊,魏景已斷了氣,周旖錦渾身血液僵冷,看著迎面向自己走來的魏璇,雙膝忽然一軟,緩緩跪下身。
她低著頭,聽見自己恐懼的聲音,輕輕顫抖著,混雜在持續轟鳴的鐘聲間。
“恭迎皇上。”
眼前是魏景無法闔目的冰冷的屍體,而那染了血的銀色的身影,一步步上前,最後在她面前停駐下來。
魏景已死,陸陸續續有魏璇的人衝進房內來,恭順地站在一邊,等候他發號施令。
方才不見蹤影的小福子忽然出現在門邊,手中捧著沉甸甸的玉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面諂媚道:“恭迎皇上!”
他自知魏景已是日薄西山,忠心護主的奴才往往身先士卒,不如在這政權更迭的關鍵時間,向新皇賣個好,說不定還能保住榮華富貴。
“奴才立刻吩咐下去,將養心殿內外打點好,皇上今夜便可住進來。”小福子討寵地仰起頭,然而魏璇的目光卻半分也沒落到他身上,甚至未去接那玉璽。
半晌,魏璇抬起手,指尖在面前周旖錦的下巴上微微一勾,將她的頭抬起。
他整個人俯下身,寬闊的陰影遮擋了熾熱的日光,那輕飄飄的字句隨著起伏的呼吸,迴盪在她耳邊:“娘娘莫怕。”
說著,他偏頭瞥了一眼紀桑,紀桑立刻會意,吩咐道:“還不快送貴妃娘娘回鳳棲宮。”
聽到“貴妃娘娘”幾個字,魏璇的臉色微不可見地沉了沉,可如今他並未授周旖錦封號,往後也並不想。
周旖錦維持著鎮定,臉色蒼白地站起身來,舉足邁過地上魏景的屍首。
養心殿外圍了一大群人,幾乎堵得水洩不通,但見她來了,都自發地後退,給她讓出一條路。
門外的柳綠眼見了方才的廝殺,見周旖錦毫髮無損地走出來,終於鬆了口氣,扶著她上了轎子。
養心殿四周的宮道上,隨處可見還未收殮的屍首,猩紅的血跡、七零八落的殘破的武器,橫在路中央,無比刺目,像是墜了鉛塊的一根細線,將周旖錦的心沉沉地往下拉扯。
“這宮裡變天了。”她望著遠處硃紅宮牆上層層疊疊的琉璃瓦,心中說不出的壓抑。
柳綠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嘆道:“是啊,一切都變了。”
魏璇站在床邊,望著那轎子徐徐走遠,隨即轉回身,接過小福子手中的玉璽,指腹在那細膩的玉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下一刻,小福子的嘴驚訝地長大,還未發出聲音,便已人頭落地,血濺當場。
紀桑和幾個侍從手腳麻利地拖著房間內的屍體往外走,連憐憫的眼神都不曾給予半分。
主公的性情最是睚眥必報,這小福子自以為這點小恩小惠便能討寵,誰知他的命運在數年前與白若煙勾結、構陷張美人時,便早已註定了終結。
一直到暮色四合,魏璇才沐浴更衣,堪堪處理完手頭上交接的事件。兩國合併絕非小事,銀錢通牒、乃至禮儀習俗,都要一一盤點,容不得差錯。
跟在他身邊的太監李祥是闕清唯一收下的乾兒子,自打掌印違抗聖旨,私自救下頌寧公主後,他獨留在宮裡,的日子可謂是荊棘叢生,卻沒想到,新皇即位,竟點名讓他入了養心殿服侍。
“皇上,寢殿已打點好了。”他走在魏璇身後半步的位置,小心翼翼道。
魏璇的腳步躊躇了一下,沉聲道:“去鳳棲宮。”
今日那根暗箭,不僅是周旖錦,連他回憶起來,都不由得心悸。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周旖錦嬌小單薄的身姿,那顫動的殷紅的唇瓣,如貓爪在他心頭重重撓了一下,泛起一陣酸澀。
她顯然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哪怕他現在諸事繁忙,數日趕兵未曾好好休息令他身體疲累,他也還是想親自去鳳棲宮走一趟,哄她心安。
那程廣的確用兵如神,他才答應與之合作,可誰能想到,程